生命伊始,世事无常。
在北疆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天气渐渐变得严寒,已经步入十二月份,眼看着就要入年关。
周而复始,沐夕瑶每日都是重复性的生活,晨起起床,小柔帮沐夕瑶梳妆,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孩子已经有五个月的样子,小腹已然隆起。
小柔乖巧,托人买了大量的布匹,各种锦缎丝绸,平日里无事,便拿着这些锦缎在沐夕瑶的内室里,在火炉旁,烧着热茶。一边与沐夕瑶一起赶制着婴儿的衣裳。
针线活,小柔很拿手,一针一线都极其娴熟,穆沐夕瑶很少做针线,因为懂些设计,对于图纸的设计以及款式,她有很独到的见解。至于制作基本都是小柔操持。
时间久了,沐夕瑶觉得闷得慌,一日复一日,没有任何的变化。她便跟着小柔一起学做针线,想起初入这个朝代时,玲儿一起帮着自己改造衣裳,那时的她因为好奇,因为新鲜,因为觉得不习惯,穿着讲究与这里的人截然不同。
渐渐的她爱上了绫罗杉,锦缎宽袖束腰长袍,步摇珠钗。
也偶尔觉得不便,唤作男子的衣裳,游走在马场里,看着百里溪与青史一同驯服烈马。很多次她都想骑在马背上与他们一起驰骋在大草原之上。
因为怀有身孕,她不敢乱来。
百里溪平日除了晚上的时候早起的时候可以陪在沐夕瑶的身边,其余的时间几乎都忙的见不着身影。偶尔出现在马场那也是很难得的机会。
只有林落和小柔会时常陪着自己,林落空有满腹的智慧,却守在自己的身边,不愿离开。
好几次,沐夕瑶劝诫过林落,他志存高远,应当入朝为官,或者做一个谋士。林落不肯,说自己曾经发誓过誓死要守着师父。好几次,沐夕瑶也动过跟着林落一起离开北疆的想法,可是每次想要离开的时候,总是被百里溪拿捏的很准,及时的揽住了自己。
时间久了,沐夕瑶也放弃了想要离开的冲动。
自离开北疆,对于成城的事情,沐夕瑶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苏亚和心仪的事情,她也一直没有问起过,更是无人说起。
这一日,沐夕瑶与小柔一起在屋子的火炉旁缝制婴孩的衣裳,这些日子下来,两人已经做了不少的衣裳,沐夕瑶不知道男女,小柔却道,应该男孩女孩的衣裳一起做,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王妃做的,小王爷小郡主都会爱不释手。
厉王问斩,按理王爷的谥号已经不能称呼,因为深居北疆,又是百里溪的天下王爷王妃的称呼依旧,在这片广袤的北疆草原边境,过了北疆的那条国界线便是乌兰和。
以南便是成国的土地,在这里,百里溪在这仅有的草原上被唤作王爷。
“王妃,您真聪慧,您设计的衣裳的朕的好漂亮,而且独一无二。小王爷和小郡主出生之后一定很欢喜呢。”小柔拿着手中做好的一件女婴的衣裳,欢喜雀跃。
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沐夕瑶与小柔也变得熟络,虽及不上玲儿亲切,到底还是有些感情了。
望着那一叠的衣裳和鞋子,以及红色的肚兜,连同婴儿的斗篷都一一做好。这些日子里,沐夕瑶每日都沉溺在这些针线里,想着自己亲手为孩子做的衣裳,满心欢喜雀跃。
因为小柔的一句,她抬眸的时候,竟是不小心绣花针扎进了手指里。
微微停顿了一下,将衣裳搁置在桌子上,小柔见沐夕瑶被针扎了,连忙从椅子上跳起,“王妃,你手受伤了,我帮你包扎下。”
她微微皱眉,颔首笑笑,手指溢出的血液沾湿在了婴孩的衣裳上,望着那血迹,竟是有些凝噎,“小柔何必大惊小怪,不过是针扎了下而已,不碍事。只是可惜了这衣裳还未缝制好,便已经沾上了血迹。”
小柔还是不放心,拿着干净的方巾,替沐夕瑶擦拭了下血迹,望着衣裳上沾湿的血点,柔声笑道,“王妃,您这说的是那里话,这衣裳那里有您重要,这寒冬里的天冷的厉害,您的皮肤娇柔,不能轻易见血,容易起冻疮,这冻疮起了,痒的厉害。别说这血迹,回头做好了之后,小柔拿去洗洗便好。再说了,等小王爷小郡主出生,知道这衣裳是王妃亲自做好的,一定会觉得很幸福。王妃温柔娴熟,王爷娶了您真的是让人羡慕呢。”
提起这些,沐夕瑶颔首笑笑,心中却也惆怅不已。她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选择留下,只是心已经毫无栖息的地方,就算走到那里也都是在流浪。
若是长期颠沛流离,到底还是对孩子不好。
选择留下,并不是选择了幸福,一个人的幸福快乐,都是时间来打磨。
她收起方巾,血液凝固,还欲拿起衣裳再做时,小柔忙收起了衣裳,放在了一旁的篮子里。
温声道,“王妃,这天冷的厉害,您手已经伤了,就不要做了。您看看,您已经为了小郡主和小王爷做了这么多,她们那里还穿的下,回头又该长个头了,这些也都用不上了。您还是坐在火炉旁暖暖手。这天色也不早了,我该去给您做些肉汤,该i俄您补补。”
说着,小柔动作很快,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只剩下那一叠做好的衣裳摆在柜子上。
正巧这个时候,百里溪走了近来,听见小柔一直在说这话,便循声笑问,“这是怎么了?在门外就听见了小柔一直在嘀咕着什么?瑶儿可是那里不适?”
进门之后,百里溪绕开了小柔,就直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