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溪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正踌躇时,青史上前道,“王爷,这些士兵,目无法纪,再三叮嘱,不得扰民。他们不仅不听,反而犯上作乱,抢食百姓的东西。若是不严惩,怕是难以立下军威。这日后,所有人都照着做,岂不是惹了事端。”
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若是杀一儆百,根本无法树立威望。
其中乌兰和的小将跟了过来,面色微拧,有些不满,“王爷,这士兵也是人,行进了这么久,如果不安营扎寨,稍作休息,怕是要饿死了。他们可是我乌兰和的将士,若是这么轻易的杀了,总归不太好吧。”
小将心知,如果百里溪今日敢杀乌兰和的士兵,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要回兵符,带着将士回乌兰和。
两人对峙相望,青史忽然蹙起了眉头,上前有些不悦,“将军,你既是乌兰和的将军,就该树立军威,在军者必须服从军令,若是不严惩,后果不堪设想。”
小将忽然吹胡子瞪眼,怒视着青史低吼了一句,“哼,我早就看出来,你们不是什么好人,女王肯将士兵借给你们,你们就这样对待我们的士兵。实在是太可恶了,大不了我们不去了,反正将在王君命有所不受。”
这番话一出,其余的乌兰和将士有些坐立不安,大漠里的士兵性子多半急躁。
有人跟着起哄道,“将军说的好,不去了,我等是乌兰和的士兵,却要为了这个不相干的人去牺牲,凭什么?”
“可不是,我们的性命又不是草芥,就算要效命那也是给女王效命。”
“这天寒地冻的,吃不饱,穿不暖,就随便顺手拿些东西,还要被责罚,实在是太不人性了。”
“对,不人性,我们要求那么低,迟钝饱饭,歇息下都不可以吗?”
众人跟着起哄,场面有些难堪。
乌兰和的士兵有足足五万,百里溪加上护卫和士兵也不过两万人,一旦五万的士兵造反,这局面根本难以收拾。
五万大军弃了,那百里溪去乌兰和的这一切都付诸东流了。
马车停滞了许久,小柔与沐夕瑶同坐一辆马车,见许久未动,小柔下了马车去查探情况。
回到马车之后,将事情的经过一一告诉了沐夕瑶,“王妃,乌兰和的士兵因为违反军纪,偷取百姓的东西,王爷要严惩,但是乌兰和的士兵不愿意,要聚众造反,打算回乌兰和。王妃,这下可怎么办?如果乌兰和的士兵走了,那我们还怎么攻下成城。”
这种事情,沐夕瑶早该想到的,借来的士兵根本和自家的没法比。想要安抚众人,在军营之中必然要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又不能惹怒众人。
她反问,“乌兰和的将军什么态度?这件事,能跟着起哄,想来那个将军比他也是难辞其咎。小柔,去拿些银子找一个比较可靠的人,打听下那个将军的家眷和内事。”
小柔听令,拿着沐夕瑶递来的银子,下了马车,将一名乌兰和的士兵叫至一旁,悄声将银子晃了晃,打听了一些消息。
好在小柔看人还算准,这消息打听来并不难,回到马车上将消息一一告诉了沐夕瑶。
这乌兰和的首将名叫拖拖尔,有两个女人,一个凶悍霸道的正室,一个娇柔可人的妾室,拖拖尔最喜欢妾室,向来正室跋扈,不过这拖拖尔有一个儿子,现在已经八岁左右,这个儿子是拖拖尔最头疼的事情,也是他的软肋。
拖拖尔已经过了四十,膝下只有一个八岁的儿子,这个儿子乃正室所生,生性调皮,因为唯一的肚子,即便时常惹了祸端,拖拖尔也会想尽办法的保住自己儿子的性命,更加是宠的无法无边。
一旦这儿子出了事情,拖拖尔整个人都能奔溃。在这个孩子七岁的时候,因为和妾室吵了一架,自己跳进了水里,诬陷给拖拖尔的妾室,拖拖尔大怒,将他最疼爱的妾室狠狠的暴打了一顿。
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惹那个孩子。
听罢,沐夕瑶心中便有了计划,她悄声对着小柔小声说了几句,示意她将这些话带给林落,由林落出面。
小柔不敢怠慢,连忙将消息给了林落。
沐夕瑶让小柔传话只是让小柔将这件事情简单的传述给林落,点醒了几句。
想来依照林落的聪慧,一定可以顺利的解决这件事情。
林落会意,示意小柔先回去,这件事情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处理。他起着马儿赶去了百里溪的身边。
在所有人开始焦躁不安的时候,一贯冷静沉着的百里溪开始有了动作。
他手握着兵符,高高举起,声色威严,“兵符在此,你们都是要造反不成?”
这时一阵静默,虽然士兵见了兵符有所收敛,到底是人人心目之中各怀心思,想要一路顺利攻城,拖拖尔才是关键。
百里溪早就知道这拖拖尔是至关重要的一个棋子,如果拖拖尔肯顺顺贴贴的按照自己的意思办事,这些乌兰和的士兵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来了一会,林落并没有急着上前,反而是静静的站在一边观望着。
拖拖尔性子暴躁,见百里溪用兵符压着自己。气不打一处来。
“王爷,我们都是丰了女王的命令,帮您打江山,您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兄弟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这天寒地冻,吃不饱,穿不暖也罢。还要被杀头,这件事情,不管怎么说,王爷总该要好好给处理。若是你用兵符试图杀了他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将在王君命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