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此言差矣,吃人嘴软,拿人手段。这不进合府,合夫人已经找了来,要是进了合府,这欠下的恩情怕是很难还。在合府,帮她,那属于天经地义。”
“王妃,那您的意思是要帮她了?这行军打仗之事都是王爷在管,王爷已经下了命令,我们这几日都守在这里,不得出营帐,王妃连言城都进不去,又如何帮她?”
小柔不禁有些担忧,一边收拾着盘子,一边心里微沉。
“王爷既然下了命令,自然是不能违抗,不过这合夫人已经上门来求我,我又不能坐视不理。既然已经答应,必然要想办法。”
小白吃完之后,沐夕瑶抱着小白坐在了火盆旁边,小柔又添了些炭火,帐篷里寒冷的厉害。
只是薄薄的一层,风容易灌进来,小柔拿了件厚披风盖在了沐夕瑶的肩膀上,柔声道,“王妃,您就是太心软了,其实这件事情,您完全可以拒绝的。”
“小柔,有些事情,总要看情分,这合夫人性情温良,不是肯轻易有求别人之人,只是我现在担忧的是,只希望这柳云并没有向着祝欧,若是做了一些伤天害理之事,我也束手无策。”
这时,帐篷外百里溪不知不觉的就走了过来,他刚刚立在门口,就听到帐篷内沐夕瑶的声音,微微面色一沉。
掀开了帐篷的帘子,便阔步走了进去。
这门帘一掀开,便一股寒意透了进来,百里溪浑身上下都是透着寒气。
小柔忙见到百里溪便行礼。
见他走来,沐夕瑶缓缓起身,向他行了礼,“王爷,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以往,以沐夕瑶的个性根本不会这般注重礼节,对待百里溪的态度也是比较生硬。
这些天,她想了许久,因为腹中的孩子,让她明白了太多。
百里溪一怔,走至火盆旁,一路打量着帐篷内,飘着一股饭香,桌子上放着一个锦盒。
小柔搬来的椅子,放在了火盆边,百里溪坐定之后,小白便急不可耐的跳进了百里溪的怀中。
在他的怀里打滚,他的心情很好,扶着小白柔声道,“你这小调皮,在幺儿身边,可有欺负她?”
小白无辜的在他怀中蹭了蹭,沐夕瑶倒是被小白逗笑了,忍不住道,“这小东西,还真是认主,王爷一来,便将我搁置在一边了。要是以后有肉吃,我可不会先给你了。”
早就看见百里溪瞄着桌子上的锦盒半晌,她心里知道,合夫人来的事情根本瞒不住百里溪,与其让她猜忌,倒不如直言。柳云的事情,还到底是需要百里溪去做。
小白听到沐夕瑶的话,不舍的在百里溪身上蹭了蹭,又跳回了沐夕瑶的怀中,乖乖的趴在了沐夕瑶坏账,眼眸却是望着百里溪。
这可爱的模样,惹得两人都笑了起来。
小柔知道,此刻自己很多余,便悄声离开了帐篷,守在了帐篷外。
一阵沉默之后,百里溪这才问道,“这帐篷里冷的厉害,晚上的时候多盖一床被子,穿暖和些。明日大军会进攻言城,这营寨目前还是会停留在此。你在营帐之中,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妾身知道了,王爷,言城的守将祝欧,此人听闻不怎么好对付,王爷也多了些心,这刀剑无眼。”
百里溪又是一怔,沐夕瑶从来不会介乎这些称谓,向来都是以我自称,几乎不说妾身二字。
半晌之后,他点了点头,这才又问道,“这营帐,方才有人来过?”
“恩,是合将军的夫人,怕我在营帐之中吃不饱,穿不暖,特意送来些饭菜和衣裳,这饭菜我已经吃过了。倒是合夫人挺用心的。”沐夕瑶颔首笑笑,一边扶着小白的毛发。
“如此说来,这锦盒也是她送来的?必是有求于你吧?”百里溪狐疑的望着沐夕瑶。
这份聪慧和机智,让沐夕瑶有些震惊,到底是王爷,她柔声笑道,“王爷,这锦盒确实是合夫人送来,并非有求于我,而是她说路过合城,也未能以礼招待,便送来了这礼,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不过是一些普通的玉镯子。想来合夫人有心,我倒是不收倒是有些生分。她自来在合府也没什么姐妹,亲人,知道我只身一人,便来探望。与我闲话了些。”
百里溪点了点头,应声道,“合将军为人忠厚,他的夫人我早有耳闻,确实为人娴熟,能这般待你,倒也有心了。”
“是啊,说起这合夫人也挺可怜,我与闲话间,听闻合夫人的妹妹外嫁到了言城,嫁给了祝欧,这祝欧对着柳云并不好。王爷,妾身有个不情之请,若是王爷攻下言城,还望留着柳云一命。合夫人的爹娘早逝,只有这一个妹妹。王爷若是觉得为难,就算了。”
沐夕瑶说罢,抬手用火钳将炭火又是添了些,并没有直视百里溪,求人的事情,她不是没有做过。为了一个合夫人去求百里溪,倒是第一次。
即便是为了师父和师兄,她未曾开口。
百里溪半晌静默之后,蹙着眉头转而一笑,“瑶儿,你似乎变了很多。柳云的事情,我会留意的。”
“世道在变,人也总要变,若是不变,必然是要被这世道所淘汰。”
“所以,你的心也在变吗?在你的心中,本王和钟离轩,孰轻孰重?”
百里溪问出此话的时候,目光直视着沐夕瑶,带着几分焦灼,逼得沐夕瑶无法直视,她颔首笑笑,抬眸换了神情,有些云淡风轻一般笑道,“王爷,那在王爷心中,我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