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钟离轩,沐夕瑶能清晰的从百里溪的目光里看到一团窜动的怒火,熊熊燃烧着,随时可能喷发出来烧死自己。
无端觉得一阵阴冷,她挠了挠脸颊,拧巴着眉头,百里溪吃软不吃硬,今天若是自己再横着跟他斗,不但讨不到好处,还要耽误了自己解毒。
她抿着唇,一连受伤的模样,扯开了面纱,阴冷的看着百里溪,“王爷,这脸上的红疹,你看着不觉得寒碜么?”
“确实寒碜。”百里溪蹙着眉头。
“那你就放过我吧。”
“不行。”说着他快步走到了沐夕瑶的身边,手掌在她的后脖颈劈了一掌,沐夕瑶晕在了他的怀里。
抱着她的身子,他飞快的扭动了机关,进了密室。
厉王府,夕苑的屋檐上,火凤嘶鸣了一声,刺破长空。
钟离轩背身立在屋檐之上,却不见沐夕瑶的踪迹。一身月牙长袍,衣袂飘飘,如墨的长发滑过腰际。
一双冷冽的眸子里透着焦急,不远处一抹粉色衣裙的女子飞身立在了屋檐上。
她轻摇着步子,温柔恬静,唤了声:“大师兄,师姐被王爷带走了。今日恐怕是等不到师姐了,你放心,我已给过了解药,我想师姐会熬过今夜的。”
回过身,钟离轩狭长圆润的眸子透着一丝不忍,“玉蝶,那解药只能缓解奇痒,我得想办法研制新的解药,不想再看见瑶儿这么痛苦。”
江玉蝶自然知道,沐夕瑶的隐疾,自小便有,只是她不懂为什么钟离轩费尽心思的一定要医治沐夕瑶。
她们之间的敢情,时常让江玉蝶嫉妒不已。
不曾见过自己的师兄江玉蝶也如此心疼过自己。在蝶骨中,钟成虽是一副冷漠无常的性情,却对沐夕瑶百般的好。
钟离轩,包括风玖阳,每一个人都对沐夕瑶如视珍宝,不过是沐府的一个养女,她心里一直怀恨不已。
自从得知沐夕瑶嫁给了自己青梅竹马一直誓爱的厉王百里溪,江玉蝶心里又平添了一分怨恨。
看着钟离轩忧愁,她上前轻轻唤了一声,“大师兄,玉蝶来厉王府已经有些日子了,这些日子,玉蝶也在观察,发现王爷对师姐的感情很好。不过师兄,你有没有觉得师姐好像那里变了?”
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愕,他柔声问:“王爷怎么对瑶儿好了?那里又变了呢?”
“师兄,你不知道,我听闻丫鬟说,师姐自从来了厉王府,一直在闯祸,一开始大闹雅致,飞身上树。用鞭子教训了府里的总管。前些日子,她又撺掇新入府的上官心仪侧妃去大闹成亲之日,让厉王名声扫地。不过,玉蝶发现,不过师姐怎么顽皮耍闹,王爷明着生气,暗着里包庇宠溺着师姐。我想,大致王爷带走师姐,是发现了她的隐疾,王爷毕竟人脉多,或许他有新的办法替师姐治愈呢?”
沉思了许久,钟离轩自然知道沐夕瑶并非是之前的沐夕瑶了,不过想起沐夕瑶这些所作所为,钟离轩忍不住轻声笑出了声。
“瑶儿,确实顽皮了,不过瑶儿还是我的瑶儿,不管她怎么变,都是瑶儿。玉蝶,在王府里,最好不要暴露你们的关系,你也多关照着瑶儿,别让她闯了大祸。”钟离轩柔声说,笑的风轻云淡,明媚如初。
顺着手将一瓶七彩池水递到了江玉蝶的手中,“玉蝶,王府我就不便进入了,你把这瓶七彩水现在送到瑶儿那里,让她泡在热水里,红疹会很快褪去。”
江玉蝶面里依旧一副温柔乖巧的模样,点了点头,收了瓶子,莞尔一笑,“师兄,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师姐。”
金凤嘶鸣,那远去的月牙长袍消失在夜空,江玉蝶勾着唇角笑看着天际的圆月,恨得心里牙痒痒。
在蝶骨,江玉蝶向来乖巧听话,聪慧伶人,虽及不上沐夕瑶受宠爱,却也深得钟离轩的信任。
自己最崇拜的大师兄,心里只有沐夕瑶,她恨得攥紧了拳头。
飞身来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将瓶子里的七彩池水倒进了门外的一柱常青藤里。她小心翼翼的将七彩池水撒了进去。
天儿看见江玉蝶回了房间,关切的问:“主子,天凉了,您早些休息吧。”
“好,天儿,明日将这颗常青藤送到夕苑,就说是我送的。”沉思了一番,她蹙着眉头轻声笑笑,“算了,天儿,清音姑娘最近忙么?”
“回主子。清音姑娘最近跟侧妃走的极尽,今日,奴婢看见清音姑娘捧着一堆的礼品去了心仪苑。我想,这清音一定是觉得侧妃身后是太后娘娘,所以想着巴结吧。”天儿一脸的鄙夷,不紧不慢的说着。
初次见清音,江玉蝶就已经知道,清音是一个愚蠢而傲娇的丫头。她浅浅笑笑,指了指常青藤,“天儿,明日将这盆常青藤摆在门口最显眼的地方,在常青藤上绑上一段红绸子。”
天儿蹙眉不解,却是笑着点了头。
房间里江玉蝶勾起了唇角,笑的分外妩媚。
起身,从红色的匣子里取出了一瓶透明无色的液体,将液体缓缓倒进了七彩瓶中。
七彩瓶中尚存的一点七彩池水,迅速跟无色的液体交织混杂在一起。
这无色的液体是本名媚夜,是江玉蝶在蝶骨的一本医书上看到的,媚夜顾名思义,是一种能使人精神恍惚,激起体内yù_wàng的一种mí_yào。
七彩池水原本是在密林的山泉水,因为有其中色彩,每种色彩的功效不同,而故名七彩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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