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女人全然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将水壶塞好,凑到手里看了看,尴尬的轻笑,“师兄,我喝完了,怎么办?”
他浅笑着接过了水壶别到了腰际,起身拍了拍长袍,指着不远的地方,“瑶儿,没关系,你看,过了那道峡谷很快就到了蝶骨。我们趁着天黑之前回去吧。不然到了晚上,这里不太安全。”
匆忙起身,她甩了甩自己身上套着的袍子,尴尬的轻笑。因为在竹院里,没有女人的衣服,筱月穿的只是绯夜的黑色袍子。
那身自己改造的衣服,究竟是不合时宜。
黑漆漆的衣服不带一丝一毫的图案,沐夕瑶啧啧几声嫌弃极了,“师兄,这个衣服这么丑,蝶骨有女人的衣服可以穿么?”
钟离轩点了点头,眉峰微蹙,“瑶儿,这绯夜倒是大方了,恐怕只有你一个有荣幸可以穿到绯夜的衣服。不过是黑了些,不太适合你。蝶骨有你自己的房间,一直留着你的东西。”
提到绯夜,沐夕瑶一肚子火,咬着牙眼眸里充满了不屑,“师兄,原来那个黑不溜秋高傲冷漠的男人叫绯夜,绯夜,绯色的黑夜?绯色为红,红色的夜,难以想象。师兄,这个男人以前肯定被女人甩过是不是?”
“啊?”钟离轩失神呆愣住,很快恢复了常态,轻声嗤笑了一声,“嗯,他叫绯夜,算是神医,不过这绯夜性子怪异,不是一般人可以救。师兄与他是多年的交情,这一次他为你治病也是费了心神。他日若是能彻底解开你身上的毒,以后你就不用担心每个月会有一天十五。”
听完之后,沐夕瑶长舒了一口气,半只半解的问,“师兄,原来绯夜绑走我是为了给我看病?看病就看病嘛,还绑我。”沉思了一会,沐夕瑶补充道,“对了,师兄,你知道一个叫玄歌的女人么?”
又是一惊,钟离轩抚了抚额头,蹙眉问,“你怎么会知道玄歌的名字?”
她若无其事一笑,边走手里揪着一颗狗尾巴草,边走边晃悠,“这个嘛,我不是去酒坊尝了酒,碰巧就遇见了那个绯夜,她还送我了一把璃月琴。”
脑子里嗡的一下,想起了璃月琴,她拍了拍自己脑袋,转身就要倒回去走。
钟离轩不解,“瑶儿,这快要到了,你现在去哪?”
“师兄,我的璃月琴,他送给我的,可是王再为了竹院里,我怕他到时候又不承认了,不给我了怎么办,多冤枉啊。”
他忙拉住了沐夕瑶的手,清浅一笑,“瑶儿,你不了解绯夜这个人,虽然脾气执拗怪异,但是一诺千金。只要绯夜答应的事情,不管过多久承诺依旧在。”
大致钟离轩已经猜到,沐夕瑶去了酒坊贪杯,绯夜在酒坊买醉。酒过三旬醉态初显,又送璃月琴。怕是一时错觉叫错了人。
提到这里,钟离轩不自觉的审视着沐夕瑶的五官,细细看去。
一双杏眸水灵灵的,迥异有神,眉峰娟秀,眉形清浅。唇色饱满,鹅蛋脸。
脸颊偏瘦圆润,特别是那双眸子,与玄歌倒是真的有些相像。
先是一愣,倒也释然,玄歌的年纪似乎要比沐夕瑶大两三岁。
况且玄歌又是魔煞教的人,沐夕瑶自小就在蝶骨。世界之大,偶遇相像之人也不足为奇。
听着钟离轩的话,沐夕瑶倒是释然了,松了送肩,嘻哈一笑,“看样子师兄和绯夜的关系不错。不过师兄怕是不好意思提及玄歌,无所谓不必勉强,那是人家的私事。年轻人谁没有过挚爱。韶华易逝,真情难逢。”
嬉笑间,她手指着金凰,追跑了过去,边跑边喊,“臭金凰,你等等我。”
金凰很不喜欢这个称呼,盘旋在沐夕瑶的头顶,时不时的抓些石子草木丢在了她的上空。
每次她都轻巧的躲开,身后的钟离轩始终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他细细的看着沐夕瑶,浅浅一笑,兀自愧疚,他倒是没有沐夕瑶的这种释然和豁达。
见着她与金凰闹着玩的很开心,不忍心打扰,静静的跟在身后,时不时的提醒她不要摔着,又警告金凰不要太胡闹。
戏耍间,已经穿越了峡谷,来到了一块巨大的山石前,山石整个有十几米的高度,陡峭直立。
立在了蝶骨入口的位置,山石浑然天成,似乎不像是雕琢。只有上面的字体大致是人工凿刻。
写着巨大的两个字,蝶骨。
字幕下面是两句诗。
溪自径流水自流,人于穿行人自行。
沐夕瑶摸着下巴,琢磨着这两句诗,不得要领。兀自念道,溪水来自径流水自行流淌,人穿越行进中人自己行进?
她回头凝眸不耻下问,“师兄,这句诗是不是在告诉我们顺着河流就可以找到想去的方向。而警醒世人的是人这一生想走的路就在脚下,没有人可以帮得了自己,都是要自食其力?”
钟离轩浅笑的点了点头,“瑶儿真是聪慧,不过对于这钟成句诗你可是从小看到大,听到大的,你怎么看着像是才看见?”
明知故问,即便说过沐夕瑶会重生一次,不过钟成口中所谓的重生,钟离轩根本无法理解。
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死而复返的事情总是太离奇。
关于这个问题,钟成当时的解释很简单,天命,莫再问。
这一试探,沐夕瑶尴尬了,别过头轻咳了一声,扶着额头兀自娇嗔道,“啊,头好晕啊,师兄,我想我可能有点糊涂了。好了,我们快点回去找师父吧。”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