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得正说起先皇,还嗤了一声,似乎很是不屑:“我一直都是湘王的人,先皇不过是自己以为将我收服了吧,想要利用我来监视打击当时的太子。”
“这么说,只是为了报复月儿当初的不嫁?”董萩灵插了一句。
“呵呵,湘王要报复的,不过是赵家,谁让你是赵家最痛爱的女儿?没有比你对亲人插几刀更有用的了,而皇帝和太子,这一切在湘王眼里,不过是一出父子相残的好戏罢了,他肯定要多加几把火。”
卓得正没有明说的是,他,就是湘王加的火。
董萩灵沉默了一下,的确,当年赵月给赵家造成的伤害,到现在都无法清除,由此可见,湘王对人性真的好了解,而且,他也成功了。
听到这话,最难过的是太后,的确如此,她若是放得下,几天也就不会在这里了。
可是,最刺心的就是,她所有的心结,不过是人家算计好的打击,藏在心里这么多年,真是个笑话啊!
董萩灵自然不能让太后陷入无限的自责中,赶紧着揭过了这段,反正该知道的都清楚了,不必继续重复确认。
接下来,自然就是正戏,比如卓得正在海城到底做了什么,然后这次回来又有什么计划是重中之重。
前面是太后想知道的,后面是皇帝想知道的,董萩灵都用了赵月的声音和说话方式,一点点的诱导了出来。
有些东西一旦开了个头,那就忍不住了。
卓得正交代了不少事情,顿时感觉到了心灵的放松,那种舒服的感觉让人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所以,卓得正在说后面的事情时,也没那么多顾虑了,他只想好好放松,好好的让心灵解脱。
虽然卓得正爆料的东西,足够让所有人震惊,但是都忍住了,没有打扰。
这么一审问,竟然子时都已经过去了,御花园的众人也慢慢散了,各自出了宫回家去歇着。
这次皇帝万寿,是整整三天,每晚上的养精蓄锐挺重要的。
时间一点点推过,很快就到了五更之初,换成现代时间,大约就是凌晨三点开始。
这正是大家最困顿的时候,皇宫已然陷入了一片寂静。
贤妃的怡春宫没有一丁点的光亮,安静得好诡异。
本来,贤妃突然昏迷,情况不是太好,皇帝特意吩咐了好好照顾,那就应该有人留灯守夜的,似乎不应该这么的黑。
今儿个天气不错,大晚上的皎月也亮得很,隐隐约约的,怡春宫似乎有几条影子闪过,很快隐入暗中,进了主殿内室。
贤妃躺在床上,依旧是那昏迷的状态,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异样。
黑漆漆的床边,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顿了一下后,突然从怀里拿了一个瓶子,放在贤妃的鼻下闻了闻,走到旁边去打开了窗户,透进不少的月光,神色莫名的看着远处。
几息之后,贤妃明显醒了过来,呆滞了一会儿,似乎有些意外,爬了起来就看见窗口的影子,心口猛的一跳,声音无比沙哑的说道:“你……你怎么来了?”
窗边的人转过头来,犹自拉下了黑色面纱,不是北国的皇子是谁?
北国皇子冷笑一声:“本王若是不来,你打算怎么做?一直昏睡到所有使团都离开吗?”
贤妃握了握拳,却淡定的下了床:“你当皇上都是傻的?堂堂北国皇子跑到后宫来,你不要命了,本宫还要呢!”
北国皇子讽刺的一笑,走了过来,看着贤妃:“皇宫里已经没人了,所有参加国宴的人都出了宫,包括使团的人,全部回了行馆。”
做到桌边,北国皇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皇上和秦汝王世子,乐将军的关系甚好,一起喝酒,难得高兴,早已经醉倒在紫霄宫。他就算再聪明,这个时候还能看到本王不成?”
贤妃惊异,全部都出宫了?以往怎么没有?
心里顿时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贤妃也是做贼心思,平日里小心惯了,在她看来,皇帝的这种行为,是反常的。
不过,在别人眼里,这倒是很正常。
毕竟这一次的人,前所未有的多,若是全部留宿宫里,容易出问题。
而且,皇帝喝醉了,贤妃晕倒,贵妃刚接手宫权,似乎有点忙乱,那么全部出宫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贤妃如何不知道这个皇子有多么自负,不能肯定的事情不会乱说的,但是,她还是不太放心。
因为自负的人,通常都会自作聪明,从而疏忽掉一些事情。
北国皇子嗤了一声:“你在担心什么?在你眼里,你的皇上就这么英明神武,睿智不凡,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了?所以,你已经准备安心做你的贤妃了么?本王的好姐姐。”
贤妃冷冷的看着北国皇子,并没有被这讽刺刺激,能在盛莲王朝的后宫隐忍这么多年,那也不是白给的。
何况,当年为此筹谋了将近十年,贤妃在夏府以身子弱为理由整天在家呆着,若是自己想不明白,就不会做这件事情了。
只可惜,当年少女心性,一开始就糊涂了,终究是个后患啊!
时至至今,贤妃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后悔当初的莽撞,明明都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一心保留身体的清白又还有什么意义?
皇上对她不好吗?贤妃内心中有些苦笑和苦涩,若是对她不好,她又为何会嫉妒贵妃?作为一国之君的女人,她得到的,其实已经够多了。
多少次,她都想过直接承宠算了,可终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