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眼力劲儿,她懂得同朝中大员女眷们应酬?开玩笑!
如此想着,二老爷心中倒是定了几分,看连芳洲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不屑。
“侄媳妇说得也有道理,婉柔!”二老爷清了清嗓子咳了两声,目光凉凉的盯向女儿,满含警告。
似乎因为得到了二老爷的支持而信心大增,连芳洲得意洋洋的挑了挑下巴“哼”了一声,趾高气扬、小人得志、高高在上的睨了李婉柔一眼,傲然道:“婉柔,你没听见你爹的话吗?”
二老爷脸色顿时难看几分,二夫人胸口翻腾,手中的帕子紧紧的捏着。
李郁、邹氏等面面相觑,目光放空,只做没看见。
独有李赋眸底飞快闪过一丝笑意,闲闲站在一旁仿佛事不关己,却是一点不差的注视着连芳洲的表现。
他的娘子怎么就这么好呢,便是摆出一副傲慢而愚蠢的小人样,怎么也那么可爱呢!
他真想上前抱住她狠狠的啃一顿!
李婉柔气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跺脚哭道:“娘!”
原本她是同意道歉了不假,可是此刻连芳洲的态度狠狠的刺激了她,她还肯道歉那就怪了!
二夫人嘴唇刚动,连芳洲立即嘴快的抢着道:“二婶,难不成你还要偏袒婉柔不成!昨儿在我那里,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哦!”
好不咄咄逼人!
“你——”二夫人恨恨一瞪眼,忙收敛了语气缓声道:“呵呵,芳洲你急什么呀,二婶说过的话怎么会忘?婉柔,快点道歉,听话!”
“二婶有心,就怕婉柔无意啊!”连芳洲岂肯放过刺激李婉柔的机会,不屑的瞟了李婉柔一眼,道:“我看她这个样子可不像愿意道歉呢!唉,还得二叔二婶崔三崔四,哪里有诚意了?婉柔,你心里头其实一点儿也不情愿的吧?非但不情愿,还在骂我呢吧!唉,我就知道!不想道歉就不要委屈自己嘛,何苦呢!我最看不上表里不一、说一套做一套的人了!”
“连芳洲!你给我住口!”李婉柔终于叫连芳洲刺激得尖叫了起来,这一刻,撕碎了连芳洲的心都有。
邹氏、齐氏惊呼“妹妹!”忙将她拉住,二夫人亦横了她一眼方止住了她过激的行动言语。
邹氏便冷笑道:“三弟妹,我说一句公道话,你若真想让婉柔妹妹向你道歉呢,你好好等着便是了,可我看你言语之间满是挑拨,你到底是何居心?”
这话李赋不爱听了。
他上前与连芳洲站在一起,轻轻揽着连芳洲的肩,淡淡道:“二嫂这话是什么意思?道不道歉在婉柔,关芳洲什么事?难道芳洲还得低眉顺眼的等着她恩赐般的道歉吗?既然如此,我看也不必费事了!”
邹氏一惊,喃喃道:“三弟,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吗?我看就是!”连芳洲哼道:“公道话?你是二房的人,你说的公道话算公道话吗?亏你好意思说得出口这几个字!我是何居心?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何居心?叫我们来的是你们,在这儿挑刺的也是你们,罢了,真是没意思透了,夫君,我们走吧!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自由散漫惯了,最受不得别人的气,我不想待在这儿了!”
众人一阵恶寒,这是当众撒娇吗?
令他们更加感到恶寒的是,李赋居然没有训斥她,反而满脸的宠溺温柔,只听得他毫不犹豫的道:“好!咱们走!”
说毕,便要揽着她转身离开。
“思行!”二老爷急了,忙叫住李赋,心中的震惊无以形容。
这个村妇,究竟有什么好?怎么看都看不出来一丝半点的好,思行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也犯了糊涂?莫不是这女人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迷了思行的心智?
二老爷还只是心里头这么想,李婉柔却已经尖声叫了出来:“连芳洲,你个不要脸的,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子手段将我三哥哥迷惑得团团转!三哥哥就是被你带坏的!”
连芳洲叫她气笑了,却是断然截然的傲然道:“这也是我的本事!你有本事你也迷惑一个给我看看!”
李赋的手抖了抖,苦苦的忍着才忍住没有笑出声来。
李婉柔则气得涨红了脸,呸道:“我没有你这么不要脸!”
连芳洲“啧啧啧”几声,笑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什么狐媚子啊、不要脸啊的说个不停张口就来,唉,这都是谁教你的呀,一点儿也不像个姑娘家,小心嫁不出去哦!”
“你!”李婉柔悲愤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跺脚怒道:“连芳洲,你给我滚!给我滚!我们家不欢迎你!”
“瞧瞧,”连芳洲又摇了摇头,一副无奈而痛心疾首的神情叹道:“唉,你怎么又暴粗口了呢!这样真的很不好的哦!真的会嫁不出去的!”
“你!”李婉柔脚下一个趋趔险险摔倒,睚眦欲裂,恨不得活活咬下连芳洲一块肉来。
连芳洲却越发的笑得花枝招展。
“好了婉柔,别同她计较。”二夫人脸色也黑的不行,拉着李婉柔冷声说道。
她娇养的、出落得花容玉貌的、为之骄傲的女儿将来那是要嫁入高门享受荣华富贵的一生尊荣的,听了连芳洲这些话,岂能不气?
倘若不是不愿意失去眼前那天大的好处,她都要大骂出口了。
“既然不欢迎,二叔二婶以后也不必再请我们上门了。芳洲,我们走!”李赋淡淡挑眉,拥着连芳洲便走。
“思行!”二老爷狠狠瞪了二夫人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