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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母亲无法,只好打消了拿回祖宅的念头。
一开始,母亲怕我受苦,便带着我住在客栈里头。白日里,她接些女红来做,我在客栈里温习念书。夜里,她就帮客栈洗碗,赚些零散的银子。
客栈的掌柜看母亲带着个儿子,实在可怜。便给了个柴房给我们住,每个月不收住宿的钱,每天三餐也都正常供应,但却要母亲除了洗碗外,还帮忙洗衣。
母亲虽然娇弱,从没做过这些。可她能干聪慧,手脚麻利,倒也不算困难。
这样的日子,过了约摸半年。
冬日,如约而至。
母亲因平日营养不足,又在大冷的冬天里洗碗洗衣,很快便感染了风寒。
一开始,掌柜倒还好说话。丢了些银子去抓药,说是让母亲赶紧好起来,莫整日病怏怏,染了旁人。
可后来,母亲的风寒久久不好。掌柜便说,这病气会扰了客栈的生意。不管母亲再如何求情,依旧把我们母子赶了出来。
这大半年来,我与母亲住在客栈吃在客栈。母亲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做短工上,根本没有多余的贴己。
这下子,没了住处与吃食,母亲只好把我安排在破庙里,自己出去行乞。
我看着心疼,也跟着一块儿前去。
可行乞的人有行乞人的规矩,占地盘占得厉害。我与母亲孤儿寡母讨不到好处,只好离开杭州,一路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京城权贵人士多,到了京城,做个奴做个婢也总好过在这儿受苦。
可是,母亲终究还是没能熬到京城。
在去往京城的路上,母亲风寒越发严重。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无论我如何唤她,求她别走,她还是丢下了我,撒手人间了。
我寻了个空地,徒手挖了个坟给母亲。给她重重的磕了三个头,便算是安葬了她。
我站在母亲坟前,大雪毫不留情的落在我的身上。
我知道,从此我真的是个孤儿了,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了!
而造就了我今日的人,是我的父亲刘志天,和我的姨母,柳媚儿!
……
母亲在半道止了脚步,可我却不能留在这儿陪她。
我要去京城,我要出人头地,我要报仇!
……
“小弟弟,你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
清晨,我独自站在包子铺前,看那一个个热腾腾的包子,咽着口水。身旁,突然出现了一个妇人,温柔问我“你可是饿了?我给你买个包子如何?”
那妇人虽然温柔,可一双眼睛却满是坏水。
我透过她,往她身后望去。不远处有三四个孩子正用一种十分惊恐的眼神看着这个妇人,有一两个,更是眼神不断闪躲,想要伺机逃走。
我知道,她定是个人贩子了。
于是,我摸了摸肚子“夫人,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您能赏我两个包子吗?不……一个就够了!
只要您赏我一个包子,我就跟您走!今生今世,做牛做马也甘愿。”
那妇人本便打了我的主意,正愁着不知如何把我弄走。如今我主动这么一说,她倒是笑得眼睛都没了“哎哟,你这个小孩啊,嘴.巴怎么这么甜呢?
好好好,我给你买两个包子,你跟我走,如何?以后啊,只要我有吃的喝的,都亏待不了你。”
“谢谢夫人!”
与其等着饿死,不如跟这人贩子走!只要我乖乖听话不逃跑,她必定不会打我。
我有了吃,有了喝,再等她转手把我卖掉。
不管是卖去何处,总要保住性命再说。
然而,就在我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包子,打算跟这妇人离开的时候儿。一辆马车,却在我身边儿停了下来“傻孩子,为父总算找到你了!”
话音方落,只见一个衣着富贵的老爷从马车上下来,朝着我道“你就算是与你母亲置气,也不该私自跑出来这么些天!害得你母亲天天在家以泪洗面,当真是淘气!”
说罢,不管三七二十一便要把我拉上了马车“快,跟为父回家!”
“这位老爷……这是……这是您……”那位妇人不甘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走,于是连忙拦下那位老爷。
那老爷微微一愣,便道“没错,这正是我那调皮的儿子。”
说罢,不经意的朝我眨了眨眼。
这一眨眼,我总算明白了其中的缘故。
原来,这位好心人是看穿了妇人的身份,特地过来救我的。
看他衣着富贵,又是个好人,跟着他总比跟着人贩子好!于是,我连忙咬了咬唇“爹爹,我错了……”
那妇人见我们“父子”相认,一时也只好认了亏。于是,只好干笑道“找到就好,找到就好。方才我瞧他饿坏了,给他买了两个包子,还打算带他回家呢。如今既然找到了自己的父亲,以后可不能乱跑了。”
好心老爷听言,连忙赔笑“多谢夫人好心。”
说罢,只见他在包子铺前买了两个肉包子,亲手交给了那名妇人“夫人,我此生从不欠人恩惠与人情。方才你给小儿买了两个包子,如今,我便还你两个包子。”
说罢,不等那妇人再度开口说话,便一把把我拉上了马车。
我坐上马车后,忍了许久,才终于大笑了出来“老爷,你好生厉害!”
那老爷一愣,便好笑道“难得你还能笑得出来!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