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医生就想要接过尤听雨。
但是薄千翼却伸手挡了他的动作,黑眸带着几分命令,“她从今天开始就出院了。”
“这,先生,你别为难我们……是她的家人将她送进来的,要是她不见了,我们很难交代。”
“那是你们的事。”薄千翼安抚地在尤听雨背后轻拍了一下,错身回到了车边。
温管家看着任性的薄千翼,唯有下车处理这件事。
每个见了尤听雨的人都说,她疯了。
可是薄千翼却知道,她只是封闭了自己的心。
不吃药,不见心理医生,不提过去,尤听雨如他所想,很快就好了起来。
眼神熠熠,恍若天上的星星都掉进了她眼里。
她问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他那时说,因为想。
他试过去查她的过去,却没有丝毫结果。
他想,这样也好,起码可以重新生活。
薄千翼和尤听雨那场婚礼虽然低调,却洗刷她的过去,也给足了尤家面子……
这几年来,薄千翼对尤听雨的感情变化,温管家看在眼里,本来以为,两人就这样生活一辈子也不错。
但是没想到却发生这么一系列事情,让人措手不及。
尤听雨爱着的人是靳修诺,但是靳修诺又是她过去悲痛遭遇的根源。
清晨已至,太阳撞开了薄薄的云雾,光线轻轻洒在地上。
薄家大门外,一辆车安静地听着。
一.夜的时间,靳修诺心里,已经设想过了千百种让她回到他身边的方法。
但是却依旧没有勇气付诸行动。
他畏缩了。
他二十八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因为没有做出的选择而恐慌,而不安。
车子发车轻微的声响,终究是离开了薄家大门。
别墅二楼,尤听雨从窗帘后走出来,视线在那辆车上停留了片刻,又离开。
她推开门,温管家就迎了上来,“小姐,该用早餐了,少爷在等着……”
“温管家,又给你添麻烦了……”
“这是哪里话,小姐只要别让少爷太麻烦就行……”温管家意有所指。
尤听雨垂眸,“嗯,千翼待我很好。”可是……她再也不能依赖他了,他该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一直将她视为生活重心。
餐桌上,薄千翼给她倒了一大杯牛奶,“小雨,来,赏你的牛奶。”
“我又不是小孩……”她低声抗议着,还是接了过去。
刚认识他那段时间,她身子瘦弱不堪,每天早晚都被他逼着喝牛奶……
不远处,温管家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眼里闪烁着一抹水光
如果,当初少爷没有回国,是不是就不会遇到这段孽缘。
薄千翼出生在天寒地冻的雪地。
他的母亲为了给在公司加班的薄庆送一件外套,自己乘车出去。
未曾想,公司办公室里,他和女秘书正打得火热。
他说,是为了解决正常生理需要。
她说,你继续。
她转身离开,薄庆再接到电.话,她已经被送进了医院。
在堆满积雪的路上,那抹鲜红格外刺眼。
薄千翼自此便落下了病根,身体病弱,年长些才好起来。
而他的母亲却香消玉殒了……
温管家想起那个温柔浅笑的女人,总会老泪众横,算一算,他爱了她几十年了……
薄庆那老头,也该后悔了吧……
这些事情,薄千翼本不知道,小时候开始就缠着他给他讲他母亲的事。
后来,薄千翼懂事了,从别人嘴里也听了些,才渐渐憎恨起自己的父亲,甚至决定远离。
一天,两天,三天……
靳修诺看着办公桌上的日历,手中的笔都快要捏断!
“总裁,尤荣报警了……”
于潇在一边小声提醒着,这三天,boss的脾气越发暴躁,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触上他的逆鳞。
不见靳修诺出声,他接着开口,“刚才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说是尤小姐来了……”
“啪!”于潇的话被一声椅子摔倒的声音打断,他看向靳修诺,又看了看他脚边的椅子,愣住了!
接着便看到了靳修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于潇,你怎么当特助的?!事情轻重缓急你都分不清楚,我要你来做什么?!”
爆出一句话,靳修诺快步走出了办公室,于潇还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难道尤荣报警这件事不够重要?
一路上,靳修诺车子开得飞快,心跳的速度好像也一直在加快。
像个毛头小孩一样焦躁不安。
一下了车,就直接跨向了客厅。
尤听雨坐在沙发上,听到声音看了过来,她神情浅淡,好像之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尤小雨……”
他轻喃着,走近她,有种小心翼翼的感觉。
尤听雨放下暖和的水杯,掌心遗留这那股温热的感觉。
“靳修诺,我有事想跟你谈谈……”她开口,语气却是陌生的。
靳修诺将一切表情都掩藏在那张冷峻倨傲的面皮下,淡淡地看向她,“你想谈什么?”
“莫莲雅失踪,我爸他,报警了。”
莫莲雅曾经犯下的罪,她憎恨过,经年已过,剩下的只是淡漠疏远。
“那与我何干?”靳修诺黑眸涌动着一股恨意,而后目光灼灼直直看着她,“还是你担心我?”
“你把她关起来,不是想我出现在你面前吗?”她轻勾着唇。
靳修诺没有反驳,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