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令走在前面,身边的人像是怕他会忽然溜走一般,将他团团围在中间。
林以凉放心不下,在后面跟了下来。
直到莫令上了车,朝她笑着挥挥手。
看着几辆车从面前开走,林以凉才准备上楼,眼角扫过角落里的一辆车,心里顿时好奇了起来。
会不会真的是他?
不过她也就多看了几眼,脚步并不停留。
林以凉走到楼梯间的时候,身后有节奏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她回头便看到薄千丞颀长的身影,离她不过半米。
夜色中,他周身都带着森冷的气息,黑夜般的眸子有着隐晦的暴怒。
“你怎么会在这里?”林以凉压下自己想要逃窜的行为,假装镇定地问着。
他脸色有些苍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的原因。
薄千丞轻讽着挑了一下嘴角,“就这么舍不得?!”
“你指的是莫莫?”
亲昵的称呼让薄千丞沉默,眸里如同狂风卷云。
他的手蓦地置在她的脑勺后,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下,然后离开,低哑的嗓音钻进她耳里。
“他有没有这样对你?”
林以凉惊愕之余,鼻尖浓重的血腥味让她心惊。
她顾不上他莫名的行为和话语,倏然抓过他的手腕,扳到了面前。
整个手掌都是结块的血迹,伤口在掌心,割破的伤口往外翻着。
此时在灯下,还能看到红色的光亮。
有些触目惊心!
“你受伤了?!去医院!”
她的第一反应很快被自己否定,“不对,你不能开车!你先跟我回去,我帮你包扎!”
她眼里的紧张被薄千丞扑捉到,渐渐地,那身凛然的气息竟然弱了下来。
任由她拉着他的手,往楼上走。
小小的药箱被搬了出来。
林以凉将他的手轻放到桌面上,拿起了镊子,消毒过后,熟练地帮他挑起了伤口里的残留物。
伤口明显是早上救人时留下的,这男人竟然也任由着不包扎!
她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你这么任性,你家人造吗?”
薄千丞凝眉道:“好好说话。”
“你该不会是连‘造’都不造是什么意思吧?”林以凉调侃着。
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薄千丞再笨也知晓了“造”是什么意思。
“以前到没见你还爱这个。”
“薄先生,那是我们认识时间短,你不了解。”
薄千丞却忽然沉默了下来。
她也开始帮他清洗伤口,动作小心翼翼的,怕他感到疼痛还时不时吹上一口气。
暖暖的气流拂过他的伤口,寒潭般的眸开始浮现一丝迷离。
清洗完,林以凉又忍不住开始唠叨。
“这伤口我只能帮你简单处理一下,你还得去医院一趟!”
薄千丞冷冷凝了她一眼,不满她命令的语气。
“你还有理瞪我了!你以为我这里是医院啊!玄衣也真是的,这个时候倒是不顾自己的主子了。”
“……”薄千丞显然没被这么斥责过,额角的筋脉隐隐跳动,却只能憋着。
“你随随便便把我跟男人配对,又来找我砸醋缸子,会不会太幼稚了,你该不会是喜欢我了吧。”
林以凉带着恶意说出来的话,心里却难掩几分期冀。
薄千丞本来还有几分孩子气的气恼,却在听到“喜欢”两个字时,所有的情绪瞬间收敛,只剩下冰冷和嘲讽。
“你未免太自信了。”
林以凉脸上不在意,心里早已发凉。
她努力笑着,耸了下肩,“薄先生在楼下等了那么长时间,对我死缠烂打的,很难让我不往这方面想。”
死缠烂打……
看着薄千丞僵硬的嘴角,和不再冷静的黑眸,林以凉心里开始笑翻天。
薄千丞原来也是有死穴的,看他要怎么应付她的无厘头!
事实证明,薄千丞还是略胜一筹。
他看着她的唇,说得从容而优雅:“看来,你的嘴巴是欠收拾了。”
林以凉一噎,想起之前几次的吻,俏脸马上酡红一片。
痞子!
她心里腹诽却不敢喊出来!
唯有在动作上稍稍用力,薄千丞尚未有表情,她倒是先心疼起来,动作又轻柔了起来。
她默默叹了口气,看来她是栽在了这个男人手里……
药箱被翻得乱七八糟,各种药物凌乱得摆在桌面上。
薄千丞拿起一盒药丸,看了眼。
林以凉却夺过!羞恼着将它放在箱底,还嘟喃着:“没见过止痛药啊……”
每每大姨妈来的时候,她都痛不欲生,轻则躺上一天,重则又晕又吐,所以备了很多止痛药。
虽然不见得有多大的效用,但是备着也心安。
谁知道他听了她的话,却道:“你需要的不是调理,而是男人。”
林以凉喉咙一梗,她自然懂了他的意思,医生也说过了,这痛以后嫁人生了孩子,就好了。
他这话怎么听有些点邪.恶的味道!
薄千丞竟还真有当痞.子的潜质!
许久,林以凉才咬牙切齿道:“也不是每个男人都有这种功效……”
薄千丞忽然睨向她,“想试一下?”
林以凉手一抖,差点把棉花棒戳进他的肉里,“别,薄先生,我承受不起,您还是找别人去吧。”
一句话,瞬间又将两人的关系拉远,室内再一次进|入了沉默之中。
最后将绷带缠绕上,林以凉才吸一口气,正经地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