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啊,我是帮不了你多少,但是偶尔找你说说话,还是可以的。热门芮说道。
“路槿桓碰你没?”
杜芮轻笑,“如果他碰了,我就不在这里了。”
飒尔看着她,“你知道,我成为她女人的时候,我和他都只有十六岁……”
杜芮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我不知道在我之前,他还有没有别的女人,但是我至少,只有他这么一个男人,十六岁……我哭啊喊啊……都没有用。”
杜芮抿着唇,良久,她道,“其实路槿桓并不是没有对你动情。”
“……”飒尔笑道,“他当然动过情,他几乎对所有他带回来过的女人都动过情。”
杜芮轻轻摇了摇头,“你知道他有一本日记本吗?”
“……”
“日记的内容一直写到五年前,而后就被他扔在类似于储藏室的地方。”
五年前,是路槿桓将他父亲杀死的时候。
飒尔知道。
“他在里面提到了你。”杜芮说道,“飒尔,一个被我囚禁了十三年的女人。”
“……”
“她恨我,这种恨,我能理解,就像我母亲恨我父亲一般,恨的撕心裂肺,恨不得将我碾碎了喂狗,但是我在想,这个一直恨着我的女人,会不会就是一直陪我走完这条路的女人。”
杜芮轻轻喃着,她隐约记得日记里是这样写着的。
飒尔错愕不已。
“所以我一再的问你,为什么没有陪他一直走下去……”杜芮看向他,“我是通过日记了解的他,但是你,应该是这么多年来一直陪在他身边,将他的点点滴滴都看尽眼里的人。”
飒尔冷笑,“你知道什么?”
“我想,我知道的应该够多了。”杜芮说道。
“你觉得他可怜吗?”
“可怜,我想,如果这个世界上,肯有一个人陪着他走下去,他……一定不是现在这样。”杜芮深信不疑。
“他喜欢你。”这一刹那,飒尔好似突然懂了什么,她看向杜芮,“他喜欢你?”
她又问了一遍。
杜芮轻笑,“你觉得我有什么地方能值得他看上眼么?”
飒尔没有说话。
杜芮依旧笑,“如果他真的要毁掉这一座城,能阻止他的,我想只有你了吧?”
飒尔眯起眼睛,“我?你太看的起我了。”
“不是你,那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杜芮好像有点懂路槿桓了,“我想,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家人来的更重要,他一直不要孩子,或许就是想什么牵挂都不要有。”
“你把他想的太善良了。”
“他本来就是这么善良,不是吗?”杜芮看向飒尔,也只有在飒尔面前,杜芮才敢这么说,在夏梓修面前,她是万万不敢的。
杜芮正过身,看着她,“我相信你说的,他的目的是为了毁了一座城。毁了这座他父亲土生土长的城,他日记的最后一页就是这么写的。”
“……”
“所以,飒尔,你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
杜芮是这样说的。
飒尔手端着牛奶杯,尽管是被囚禁在这里,飒尔的姿态依旧动人,当然,也不免有些小狼狈,她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目光是温柔的。
“如果可以,我会把他生下来。”飒尔是这样回答的。
杜芮微微笑。
飒尔侧首看着杜芮,“你有心事。”
杜芮扬起好看的眉,而后摇了摇头。
飒尔浅浅的吸了口气,“你就一点也不怪我?”
“怪你?怪你什么?”杜芮好笑的看着她。
“怪我当初,让你做了挡箭牌,被带进寒岭。”
杜芮吐了一口气,长叹道,“我在寒岭的每一天,从早上到晚上,没有一刻不在诅咒你,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好好的,我男人也好好的,虽是经历了劫难,但不代表这一劫难对我们没有好处。”
飒尔想,她是佩服着眼前这个女人的。
“能和我说说,你在寒岭的日子么……我离开寒岭已经有好几个月了……”飒尔说道,寒岭的生活,在她的记忆力,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再抹掉了。
飒尔很好奇,相当好奇,她是怎么逃脱路槿桓的魔掌……
杜芮轻笑,此刻说起来,已是云淡风轻,尽管在寒岭的每一天都是提心吊胆,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
从她嘴里吐出来的时候,飒尔一边听着,一边笑出声。
尤其是当杜芮说她为了防备路槿桓采取的那些小伎俩……
路槿桓一双大脚掌被图钉给血染的场面浮现在飒尔眼前。
“你还笑?”杜芮冷哼了一声,“我当时可是抱着必死的想法的。”
飒尔想象的出,路槿桓震惊的神情,也想象的出,那一刻,他是该多肃穆,多吓人。
只是……
结果是,路槿桓没有伤她,没有伤她半分。
这意味着什么。
飒尔看向杜芮。
“他骂过我,打过我,伤过我,强暴我的事情也常做。”飒尔冷笑,“有一次,我打了他一巴掌,他一发火,我的手就断了。”
杜芮眸子沉下。
“或许吧,他的日记里是那样写的,在他心里,我有可能就是那个会一直陪着他走下去的人。但是,杜芮,不可能,他太高估我了,我做不到。”飒尔看向她,这一刻,双眸全是凄凉,“我没有那么伟大,我没有办法成为他心目中那个会无怨无悔陪着他走下去的人,就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走我现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