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琪琪”险些叫出了她的磅礴眼泪。
“干嘛叫我?你不是死了吗?”丁佳琪瞪着他。
近看,才发现他的脸颊瘦削的厉害。
殷洛静默的呆在她跟前,“琪琪,我知道你生气,是我不好,不该瞒着你……”
“不该瞒着我?可是你一瞒就是三年半!你上哪来的自信,我会一直在原地?你上哪来的自信,三年半以后,我还会记得你?”
“可是你记得……”
“……”
“你记得我,对不对?”殷洛的眉头微微蹙起,他缓缓伸手,覆上她的脸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丁佳琪拍掉他的手掌,“你现在跪在我面前,你说一句对不起,就能了事嘛?你当我丁佳琪这么好打发吗?”
殷洛无奈,握住她的手,“我是有原因的。”
“好,你说有原因,你说说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忍心这么对待我!”
殷洛抿着唇,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而后解开衬衫扣子,抽掉领带,脱下衬衫以及白色背心……
“……”丁佳琪的目光在接触到他身体的刹那,惊恐的睁大眼睛,她捂住自己的嘴,良久,慢慢的伸出手,颤抖的指尖慢慢划过他身上斑驳到让人目光错乱的伤痕……
“是谁?”丁佳琪颤抖的开口,狠声道,“是谁,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殷洛一把将她抱进自己怀里。
“到底是谁,是哪个畜牲!把你伤成这样!啊!”丁佳琪身心都在不停的发颤,他身上的伤痕,就像是整个身体被人大切八块过一般……
每一道伤疤都那么深,那么狰狞,而后固执的爬在他的身上……
殷洛紧紧抱着她,固定住她激动的身子,“我得拿出蛊虫是不是?我不能让我的一辈子都在别人的控制之下,我不能身上养着条虫子,和你一起生活下去……”
丁佳琪闭上眼睛,眼泪滑落,她心快要痛死了,手掌覆在他斑驳的胸口,这凹凸不平的触感,让她心颤。
“这是什么破理由!这是你要瞒着我的理由!”丁佳琪不接受这样的理由!
殷洛继续箍住激动的她,“听我解释好么?”
他知道,现在不好好的解释,等丁佳琪真的狠下心来,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丁佳琪被他紧紧箍在怀里,他吻了吻她的头发,“解蛊的方法只有两个,一个便是施蛊人解除,另一个方法是……撕开皮肤,将蛊虫拿出。”
“……”丁佳琪惊恐的睁大眸子,这个方法,她知道,之前,她到处寻访一些少数民族,对蛊毒有了解的老人,其中一个巫人便说过这种方法!
她没有当一回事,这种痛苦,普通人怎么可能忍受的了,再说了,危险性有多大,光是听着就知道。
蛊虫钻到哪里,就撕开哪里的皮肤……
这要怎么做到,又要怎么下手?
“我很早就找到这个方法,但一直没有去做,风险太大了,一直到后来,你也看到了,花夜她根本没有放过我的想法,我不能靠她,所以我早就想好了,如果从花夜手上逃脱,首先要除掉蛊虫……”
“……”丁佳琪紧紧攀住他的肩膀,将下巴贴在他的肩膀。
“那天,当我看到花夜将母蛊取出,我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了。”殷洛紧紧抿着唇,“但是我不知道你这个傻女人……竟然愿意为了我……命都不要……”
“呜呜……”
“不除掉蛊虫,我们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安心过日子,只有除掉了蛊虫,我们的未来才有一丝希望……”
“可是你要告诉我,你必须要告诉我啊!”
“万一我回不来呢?”殷洛看着她,“我不能让你傻傻的等啊……”
“啊啊啊!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等!我愿意等啊!就算要等很久很久,也比告诉我你死了强啊!阿洛,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那段时间,我都快死了!快痛死了!”
“……”温热的眼泪滑进她的脖子,“对不起。”
“不带你这样的,你太过分了……一次两次,每一次你都这样,不带你这样的!”
殷洛轻轻抚着她的背,“这三年多的时间,我从东走到了西,走遍了苗疆,也走到了西方对巫术有所研究的地方,目的就是为了能够除掉蛊虫,可是我失败了,琪琪……我找了两年的时间,最终一无所获,我只能去尝试风险最大的那一种方法……”
丁佳琪捶打着他的胸口,“我可以陪你一起的啊!不管哪里,不管做什么,我都可以陪着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