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旁边的副官任江,忍不住扶额叹息……
叶家哪里是商业方面遇到困难?只不过是叶于琛的太太一生生了三个儿子!
三个啊!儿子啊!
叶领导和叶太太最近逢人便开始操心儿子以后的老婆本,不放过任何油水……用叶太太的话说……老鼠从她家偷颗米,赔罪的时候都得还桶油!
真狠哪!
乔司南看向任江,“你们领导……”
任江挠了挠头,不好意思一笑,将原委简单一说。
乔司南却是沉默,看着叶于琛远去的昂藏背影,由衷地一笑,“他很幸福,我很羡慕。”
任江还想再问,可已经有人将晕厥的童宁和司徒菁从屋内抬了出来。
“你将童宁送到医所去治疗,”乔司南吩咐乔飞。
然后看向司徒菁,“你走吧。我会让司徒家将你除名……以后,不要再在洛城出现,否则童宁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司徒菁脸色惨白,哆嗦着点头,再也不敢反抗。
她忍住眼泪,狂奔出乔家,再也不敢往后回头看一眼。
童宁……都是那样的下场,她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身后有人慢慢从东来苑里走出来,在乔司南面前站定,“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给黎洛解释。”
是叶婉。
她摘掉脸上的面具,递给乔司南,“需要吗?”
“追老婆,要自己来。”
乔司南看向她,“谢谢你。”
她本来要走,是为了他和黎洛,才留了下来,还亲眼看到了乔正宸那样的死亡,不可谓不震撼,也绝对不会没有一丁点影响。
“我和黎洛,还有花花,永远都感激你。”
叶婉清浅一笑,抬眸看了一眼乔家烟灰色的天空,“不用谢,我只是在想,在这宅子里,总不能每一个人,都不幸福。你说,对不对?”
他笑开来,“打算去哪儿?需要我安排乔家的航线给你吗?”
“不必,”叶婉挥手,大步离开。
背影之中,是乔司南未见过的潇洒恣意。
天大地大,总有她叶婉的一方幸福,在静静地等着她。
她相信,自己能等到……
一夜沉寂。
神秘的大宅门又掩住了一切的变故,悄无声息得如同每一个夜晚一样。
只有那佛堂之中,那位老人,一直跪在蒲团之上。
刺鼻的味道从自己鼻端传来,童宁悠悠转醒,看着一旁的乔司南。
他很清醒地站在床头,垂眸看着他。
眼里,再也没有了前几天的那种温柔宠溺。
童宁张了张唇,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
曾经相隔的千山万水,在他们之前,从未消弭过。
昨天婚礼之上她那些隐隐的猜测,都是对的!
什么化装舞会,什么掩住她的尴尬!
他乔司南,分明就是要利用自己引出乔正宸!那些面具,只是为了给他机会混进宴会厅,甚至连那些客人,都是他乔司南事先安排好的人!
她看着乔司南,眼里泪水狂奔,再也止不住……
想要开口,想要质问,却发现,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她知道,甚至连最后抱自己下台,也是为了给乔正宸机会,接近他,逼着他出手,好找出他来!
“司南……你好狠……”
她喃喃地看着他,最终,只说出了这句话。
乔司南双手插在口袋里,“对不起。”
他能回应的,也只有这一句。
沉默,席卷了他们,将童宁压得喘不过气来,她紧紧地,扣住自己身下的床单,想要将那些疑问咽回去……
如此,他便会愧疚一辈子!
可最终,她还是开口,带着所有的不甘,开口……
“那天黎洛走了之后,奶奶是你叫来的吧?故意找人将她老人家叫到乔家门口,是为了告诉那些记者我怀孕了?”
他不再掩饰,很坦然。
坦然到让她心寒。
童宁惨笑一声,压住自己眼角的泪,深吸一口气,“是为了加大乔正宸出现的筹码?”
“我知道他没有死。”
她就知道是这样!
“乔司南,是不是全世界除了黎洛,其他的人在你眼里,只是草芥而已?”
“我尊重你。”
时至今日,他依旧如是说。
尊重,却不是爱怜。
尊重她,却可以牺牲她么?童宁苦笑,“那你为什么要答应黎洛,陪我去美国一年?”
“我只是不想让她背负着对你的愧疚过下去。”
只是如此。
而已。
她愧疚着,他看了,会更心疼。
他看着童宁,“如果我们一家子,注定要欠着你,那不如由我一个人来欠到底。我不想我的妻儿在想起他们自己幸福的时候,会想着,这份幸福是你给的。”
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残忍。
可他,却不肯停下来……
乔司南抬手,修长的手指摁了摁自己的心口,“他们的幸福,是我来给的,是他们应得的,而不是亏欠了任何人得来的,也不是任何人赐予的。你,明白吗?”
童宁死死地盯着他,狠狠地,狠狠地,想要用眼神将他的灵魂剜出来一样……
“可医生却告诉我,我可能要做一辈子的瘸子了!”
乔正宸的那两刀,将她的腿毁了!
他依旧,只有这句话。
“滚……”
童宁抓过床头的一切,狠狠砸在乔司南身上!
水杯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