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等不及了。
名分这玩意儿说不重要也不重要,可当你看到自己爱人跟别人那啥的时候,名分的区别就出来了……
有名分的冲上去打死情敌,那叫维护世界和平与正义。
没名分的冲上去打死情敌,那叫不入流的两个人撕逼。
在正义与撕逼之间,莫大总裁当然愿意选择前者。
年舒抬眸,与他对视良久,最后默默地咬了咬后槽牙,打算从容就义,慷慨赴死……
舒敏华的手术在两个星期之后准时进行,国内的专家,不管跟莫家有交情还是没有交情的,几乎都被请到了现场。莫锦云甚至还安排了手术的现场直播……
偌大的医院影音室内,他抱着她,两个人静静地等待着这场手术的结果。
都直勾勾地盯着屏幕,谁也不敢说话。
等了接近二十个小时,终于看到医生开始缝合,手术室的门被人打开。
年舒紧张得连走路都在飘,飘了很久,才飘到医生面前,“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
田中教授摘下口罩,对旁边的翻译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年舒一脸茫然,“他在说什么?”
“田中先生说,舒女士的手术已经接近成功,但是还需要后期的继续手术。但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
年舒双膝一软,直接想靠在一边的墙壁上,却落入身后人的怀抱里。
一年,三百石六十五天的坚持,分分秒秒的彷徨,所有的无措,都因为刚才的最后那句话,落下帷幕。
莫锦云将她牢牢圈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没事了……没事了……”
年舒唔了一声,长长埋首在他怀里,“谢谢……”
谢谢他的等待,也谢谢他的付出,也在谢谢,他始终的包容。
莫锦云轻轻吻了吻她的额际,用日语对田中教授说了几句,然后才弯腰,将她整个人抱起,“阿姨会被推进监护病房观察二十四个小时,不准探视。你需要休息,明天我陪你一起来。”
她握住他的衣襟,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莫锦云抱着年舒下车的时候,月亮湾门口不知道从哪来冒出来许多记者……
那些人像狼一样盯着他和年舒,长枪短炮围了一路……
“莫先生,请问您最近都在洛城,是打算把莫氏迁入这边来吗?”
“莫先生,请问莫氏新上市的科技股涨停,你有什么感想吗?”
“莫先生……请问这位是不是年舒小姐,她不是弦少的妻子吗?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
“你们这么亲密……是不是已经打算……”
莫锦云被围在中间,进退不得,怒火滔天之中,只记得护住年舒的身体不让她被其他人碰到,“我不管你是来自c市哪家媒体,如果明天我在c市任何一家,任何形式的媒体上看到关于我,关于她的报道,我会让你们滚出c市。”
记者们噎了一下,不过好不容易逮到的新闻人物,又怎么可能放弃?举起手中的相机就咔嚓咔嚓开始拍照。
年舒搓了搓二十几个小时没有合眼的眼睛,“让他们把闪光灯关了,我眼睛疼……”
最近的那个记者价值几万的单反被莫锦云长臂捞了过来,直接砸在了地板上。
记者们愣住,身后的一辆小普桑上气喘吁吁地跑下来一个人。
莫锦云淡淡地看了赶来的助理一眼,“搞定。”
然后抬手,用大掌护住年舒的头,走进月亮湾的大门。
助理丁山站在门口,双手一拉,扯平自己身上的小马甲,挥了挥手……
车上又呼啦下来五六个胸肌都无法掩饰的彪形大汉,将那些鸦雀无声的记者团团围住。
丁山淡定的弯腰,捡起莫锦云之前砸了的那个相机,高高举起,狠狠落下……
确保相机被砸到完全无法修复之后,他才将里面的储存卡取出来,交给一旁的保镖。
咔地一声,储蓄卡碎成了渣。
记者们集体抖了抖。
“按照我刚才的做,”丁山又拉了拉自己的小马甲,上车。
剩下的善后留给那些大汉,他现在得去c市找这些记者的老板们谈谈心,调调。情。
“要洗一下吗?”
在医院守了二十多个小时,人几乎都守到崩溃,期间还根本吃不下任何的东西,她早已疲惫不堪。
年舒趴在浴缸边缘,将自己的背露出来给他。
火红色的毛巾覆在那光洁如瓷,连毛孔都看不到的背上,莫锦云差点抬手去擦自己的鼻子。
“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握住毛巾的手微微一紧,心里那一股邪火几乎是立刻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心疼。
无边无际的心疼。
“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
年舒转身,用自己赤诚的和赤诚的眼神同时面对着他,“我没有资格。”
她,到现在都还是莫少弦名义上的妻子。
外面那些记者说得没错,反倒提醒了她。
可是,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
就算她不在意,可他呢?
外面那些会怎么写?说他勾。引小。叔的老婆,还是说她勾。引丈夫的侄子?
“傻瓜……”
然后是她的瑶鼻……
浴缸里很温暖,头顶的灯光也很温暖,所有的一切都很温暖。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