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避开,万万不可让他知道您的身份。”血色藤蔓声音飘忽,身形渐渐散开,环绕在了慕若身上,进而消失。
慕若一愣,下意识以为他又沉睡了,忙道:“血色藤蔓?”
血色藤蔓在神识里,不由翻了一个白眼。
“这么大声作甚?吾又没有离开,血色空间被阻拦了,眼下吾也只能在神识中休息了。”
慕若闻声,这才舒了一口气,实在是它每次都消失太久,她方才猜会担心它又没一句话不见了。
“冥右?”
旻澜的声音陡然在耳畔响起。
慕若猛地回身,旻澜正一脸奇怪的站在她身后。
“我刚瞧见一道黑影,你没事吧?”
慕若诧异的看着旻澜,“黑影?”额……难道是血色藤蔓?“咳咳……没有,你眼花了吧?你怎么不睡了?天色还早。”
旻澜淡淡的瞥了慕若一眼,却没有追问其他。
在他眼里,这个小兄弟是很神秘的。
目光扫到他光洁的脖颈和那凸起的喉结,不禁挑眉,“伤口好了?”
“嗯,也该好了。”慕若不自在的摸了摸脖子。
旻澜低眉,视线穿过慕若,看向了石头上的伏尔,“你,在看守他?”语气在问出的那刻,就不自觉的低沉了。
慕若眼神闪烁,忙摆手,“呵呵……旻澜你可真爱开玩笑,我像是那么好心的人吗?得了,趁着天还没亮,你再去歇息一会吧!”说罢,自顾自的转身,走到了已经快要灭掉的火堆边坐下。
旻澜站在原地,目光直直的看着伏尔,几秒过后,他才转身离去。
看着旻澜回到原地休息,慕若才吐了一口气,这旻澜究竟是怎么回事?莫不是真的对她起心思了吧?
转念一想,兴许是她自个想太多了,毕竟她跟旻澜,满打满算,他们在死亡秘境中才认识一个月。
余光瞥向旻澜,不由暗自思索起来。
孤独的夜很长,但是热闹的夜就显得短了。
这一晚上事情发生的不算少,慕若觉得自己刚刚坐下没多久,事情都没想完,这天就亮了。
“唔——啊——舒服!”伏乙撑着懒腰,扭了扭脖子。
慕若白了他两眼,起身松了松骨头,走向睡在大石头上的伏尔。
走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给他检查伤口。
只是,当她掀开纱布的时候,人就懵了。
“这……怎么会这样?”
伏乙几乎是撵着慕若脚步过来的,毕竟他和伏尔也是熟人,自然比普通人要关心点。
听见慕若的话,便以为是伤口恶化,人不好了,连忙踮起脚尖,“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毒发了?”
慕若速度极快,拽住纱布一扯,便将伤口遮住了。
回眸剜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说你哑巴。”
伏乙一听,便知道自己想多了,面色讪讪的,“额……不是你大惊小怪的吗?我自然以为他毒发了……”话还未说完,却瞥见一直坐在树下的旻澜不见了,当即一个激灵,“少主去哪了?”
慕若忙转眸四下扫视,却在瀑布不远处瞧见了他的背影。
“在那。”
“少主去那透风的地方做什么?他身上的余毒未清,要是再出点乱子,可如何是好?”担忧的说完,便快步跑了过去。
慕若见伏乙离开,忙转身,一把掀开伏尔腰间的纱布。
震惊的眼神,根本无法掩饰。
那小腹上,哪里有半分伤口,就连她用寒月鲛刮下来的皮也已经长好了。
这等奇妙的场景,哪怕是高级丹药也无法做到吧?
那可是中毒,又被她刮掉几层肉的地方啊!
颤着手,探手抚在他精瘦的小腹上,温热的触感提醒她,这是事实,而非是她做梦。
突然,一道疏离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这是作何?”
慕若手指一顿,猛地抬眸,四目相对,时间有一瞬间的停滞。
直到伏尔坐直身子,慕若才缓过神,抽回手,低着头站在一边。
“你救了我?”伏尔惊讶的看着慕若。
慕若挑眉看去,似乎在看他到底是不是在装傻,自己的身体修复功能如此强大,岂会不知道?
可是她在他的眼神中,确实只看到了茫然和疑惑。
“算吧……身体可还有不适之处?”抽回视线,轻声询问。
抽回视线的她,却刚好错过伏尔吁气的小动作。
“并无,多谢冥右兄弟的救命之恩。”
慕若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伏尔低眉看着腰间的纱布,眼底掠过一丝邪笑,开口之际,却极为正经,“冥右兄弟,在下身体似乎有点乏力,可否为我换一身衣裳?”
慕若倏地抬眸,“额,在下——”
“为难便罢了。”冷声说完,自顾自的宽衣解带,还未动作两下,便满头大汗,“唔……呼……”
慕若转身刚要走,这一声声抽气,她哪里还能走得开?
他嘴里说罢了,这时不时发出的声音,分明就是在提醒她,他现在是连换衣服都困难的伤者!
深呼两口气,转身,“咳咳,还是我来吧!”说动手就动手,直接把他的衣服扒的干干净净,留下一条沾着血迹的裤衩。
伏尔双手撑在身后,似是吃力极了,眼底的神色异常淡定。
那双看着慕若的眼睛,温柔的几乎要溢出水来。
若不是那场逆天改命之约,如今我们……
思及此,眼里的温柔渐渐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