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风闻声,连忙拱手施礼,低头之际,眼底掠过冷芒。
得亏他回去之后,左想右想不放心,来这一趟。
要不然,旁边这两个小兵,必定会将近来发生的事情说出去。
“大哥,切莫生气,这件事情实在复杂。容二弟仔细跟你解释。”说罢,眼梢一甩,冷声斥责,“来人,把这两个冲犯君袭仙君的东西,废除仙骨,打落凡尘。”
两个小兵,吓得脸色惨白。
“仙尊饶命啊……”
“仙尊饶命啊……”
任他们哭喊求饶,也抵不过盏风的一句话,两人很快就被穿着铠甲的小兵拖了下去。
君袭冷睨了他一眼,单手负背,迈脚跨进玄霄殿内。
盏风抿着唇,佛袖跟了上去。
院子里,佳木茏葱,奇花灿烂,一股清流,从花木深处淌于下方白玉石筑造的池中。
哗啦啦的水声,清脆的很。
君袭伫立在水池边,背对着门,面带藴怒。
听见盏风脚步声停在身后,便出声质问,“我问你,为何这玄霄殿会成为禁地?连城的住处,那是应当受到所有仙君朝拜地方。”
盏风心底冷笑不已,一个不会回来的人,就算有仙君朝拜,那在玄霄殿聚集的灵气他又得不到半分。
抬眸瞬间,已然掩去了面上其他神色,剩下的只是严谨。
“大哥,这件事情是有原因的……他……”
他话还未说完,君袭便恼怒打断了,“是何原因?什么原因比破坏九仙帝尊灵气还严重?怪不得我始终寻不到连城,你说,这玄霄殿到底被禁多久了?众位仙君们多久没有朝拜过了?”
一句一句的质问,盏风却没有现出半点局促和不安,甚至还有意等待君袭说完。
“还有,我当年好不容易救下的双生花姐妹呢?为何不在玄霄殿?”君袭回眸,冷冷的盯着盏风,背在身后的手紧攥,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冤枉人。
盏风始终低着头,听到这嘴角勾起的弧度,时机到了。
抬眸间,面色严肃看着君袭,“大哥,我知道你心底在想什么,没错,我盏风从来都不服他连城坐上九仙帝尊的位置。但是我们九人同师门至今已足万年了吧?我就算再不是东西,我也知道他连城是我九弟。”
君袭皱着眉,并没有出声回应他的话。
盏风转眸环顾玄霄殿,抬手指了指,“有点资历的仙君都知道,这玄霄殿乃是千年前九仙帝尊的仙居。
可是面对留恋凡尘非要经历人生八苦的他来说,这仙界又算什么?
当初你是让我暂代帝尊之位,可是没有一个仙君将我放在眼里。
试问,一个没有人支持的帝尊,有什么资格去处理帝尊的事务?谁能信服?”
君袭依然皱着眉,只是眼底的阴郁褪了些许。
“那,这也不是你禁了玄霄殿的理由。”
“若只是这点,那是我的不足,是我没有能力。我记得那是一百年后发生的事,我第一次以暂代帝尊的身份去赴神界的约,结果,连门都没进去。”盏风低着头,语气十分无奈和丧气。
“怎么会?”君袭诧异了。
“以往每到百年赴约的都是连城,他是战神又是帝尊,谁敢拦他?
而我呢……神界那位是又上门女婿,岂会将我放在眼中,当初他可为了神帝的位置,连自己的孤鸿一族都能抛下……”
君袭闻声,没好气的打断,“好了,这是神界的隐秘之事,跟我仙界无关。
要是被有心人听去,用来刻意挑拨仙界和神界的关系,就不是说说了。
至于玄霄殿的事情就算了,不过既然我回来了,以后这里就不要禁了,派人进来打扫打扫。”
盏风低着头,眼底掠过得逞的笑,牵扯到神界,他便没有办法对质,再者,以那个神帝的品性,这种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
接下来,就只剩下那两个小贱婢的事情了。
“那双生——”
君袭的话还未问出口,盏风便率先出声了,“大哥放心,那两丫头着实贪玩。几天前不知道在哪听说的,说是灵界有水果鉴赏大会,这不,当天晚上就溜了!我想着她们两个好歹也是仙君级别,也不会被旁人欺了去,就随她们去了。”
盏风这一番话说的充满了对隐花溪和隐祸水的疼惜,完全不像信口开河,胡乱捏造。
一时间,君袭竟有点分不清了,方才他提及双生姐妹的时候,那两个小兵分明是害怕,
“当真如此?”
盏风一拍脑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我差点忘了,她们还留了这个。”
君袭拧着眉头,接过信,翻开一看,果然如同盏风所言,只是当他眼神落在信封左角下的时候,眼底掠过一丝异样,却没有表现出来。
将信塞进怀里,淡淡点头,“这件事倒是我错怪你了,听见玄霄殿被禁的时候,本能动怒了,你别往心里去。”伸手拍了拍盏风的肩膀,眼底却多了几分薄凉。
盏风脸上挂着淡笑,“大哥,我知道你关心连城,放心吧,他肯定很快就会回来的。”
君袭闻声,缓缓转头,视线落在了盏风的脸上。盏风,若你心底当真这么想自然甚好。
“你去忙吧。”轻声说道。
盏风拱手施礼,转身离去。
君袭伫立在院子里良久,脑海里回想起千年前逼死云游的场景。
可是,这又怪得了谁?
仙界有仙界的规矩,谁让那云游爱上谁不好,竟然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