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若见离末不再出声,便没有再理会,回头朝着自己寝室走去。
在慕若的身影消失之后,离末脚下一软,差点摔倒了在地,盆里的水都撒了一地。
紧接着耳边就传来一道,如地狱使者般冰冷的声音,“若有下一次,自己领死。”
离末汗如雨下,他也没想说什么,就是见不得王妃对王爷这么冷淡……所以……离末深呼了几口气,稳了稳心神,转身快步朝着琉璃苑外面跑去。
书房还是那间书房,里面却阴冷的可怕,光明不在,只有黑暗。
冥御煌斜坐在椅子上,全身散发着黑暗的幽芒,修罗一般的气势,脸上的彼岸花活灵活现,好似要从脸上浮出来一般。
如果慕若刚才再往前走上半步,以她的敏感程度,绝对能察觉到异样。
而此时,房梁上还坐在一道身影,身穿青衣,蜷腿仰坐在房梁上。
抬眸望去,男人的面前,好像带着一抹薄纱,让人看不清楚容貌。
他面色不悦的看着坐在桌子前面的冥御煌,开口拒绝冥御煌的提议。
“不收,我说过我不收徒弟!”
冥御煌丝毫不惧对方怒气,嘴角邪魅扬起一抹笑,直视他的双眼,“那就收师父。”
“收师傅?冥御煌你不要太过分了!老子可是潋阳!”潋阳身上陡然散发出戾气,周身衣角旋起波动,白色的尸元里夹杂着带着淡淡香气。
冥御煌修长的手指在桌面叩了叩,冷淡的问道:“过分?有你骗本王,在本王身体里种东西过分?”
听见冥御煌的话,潋阳的底气顿时不足了,“咳咳……我什么时候骗你了?这本来就是压制那股力量的方法!”
“不管你有没有骗本王,你收了她,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冥御煌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缓缓地闭上双眸。
“真的假的?你要为了你的假王妃,放过我的耳朵?”潋阳听见冥御煌的话,有些小小的吃惊,这么多年他可没少拿这件事情来说话啊!
冥御煌闭着双眼,冷声甩出一句话,“你再啰嗦,信不信本王让残花吃了你。”
“嘁——你吓唬吓唬别人还行,我身上的这么毒药,你敢吃吗?”
潋阳的话音刚落,忽然感觉到耳边一股阴冷刮过,他瞳孔一缩,连忙侧头。
呱吱——
潋阳靠着的那根房梁,已经被一朵血色的彼岸花啃掉半块。
潋阳的脸黑了,当即翻身下了房梁,“冥御煌,你要死啊!跟我玩真的!”
冥御煌睁开双眼,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本王像开玩笑?”
潋阳一时有些语塞,他迈脚往前走了两步,转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没见过女人?一个不爱你的女人,有什么好的?”
冥御煌没有接话茬,淡漠的别开视线,看向远处的窗外。
“好,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至于你让我收徒这件事情,我同意,不过,有没有能力让我刮目相看,就得看她自己的了。”
冥御煌转眼瞥了一眼一脸得意潋阳,嘴角浮起冷笑,“到时候你可别求着她。”
既然是那个人送来的,能够得到血玉的承认,血脉的力量,是强大的。
潋阳看见冥御煌自信的样子就来气,他好端端的游走在各个领地间,他倒好,一句话就让他滚回来了,结果是为了让他收徒,真是站的说话不腰疼,找到一个没有天赋的徒弟,那他宁愿一辈子不收徒!
“我的丑话说在前面,制毒师不是人类的大夫,如果没有天赋,是靠后天学不来的,若是期间,我看中了其他的人,选不中她,你别找我麻烦。”
冥御煌闭着双眼,摆了摆手,“嗯,等你消息。”
“着什么急啊?都是老朋友了,你有没有为我准备点酒啊?我这馋得慌……”潋阳双眼放光看着冥御煌。
然而,冥御煌送了潋阳的只有一个字,“滚。”
潋阳抬手抹了抹鼻子,一脸哀怨,“嘁,小气,极渊元界这个破地方,真是不好玩!就是一群顶着人身子的野兽!光喝血不吃肉,不好玩!”
他的话音刚落,脚下毫无预兆,便窜起数朵彼岸花,张着大嘴,试图将他吞下。
潋阳连忙快步跃起,朝着最近的窗户窜了过去,“小子,等到下次,老子要把这些可恶的花瓣,全部拿去酿酒——”
哐当一声,窗户被关了起来。
幽暗的房间里,冥御煌手肘撑在座椅扶手上,深邃的眸子闪过无奈。
那年,他得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但是因为身体的脆弱根本承受不起这力量,而备受折磨,甚至全身腐烂,导致毁容,他以为他必死无疑,但是他却遇见一个叫潋阳的男人。
这个男人,非人非尸,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往哪里去,就连他的容貌和年龄都是迷,只知道他制毒之术出神入化,甚至可在挥手间,取走僵尊等级元者时性命。
当初他体内的花就是他帮他种的,虽然痛苦很多,但是确实保住了他的命。
这几十年过来了,他们反倒却成了对方为数不多的朋友。
冥御煌伸出左手,手心再次出现那枚黑色的玉块,他凝视着手中的黑玉,思绪辗转。
黑玉闪过幽芒,渐渐地渗进冥御煌的身体里,然后融合进他的脉络里。
这样诡异的场面,与慕若在修炼血玉的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
——
慕若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便将房门关上了。
她掏出怀里的任务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