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苡薇因为后来喝了些酒,虽然不至于醉,但也有些站不稳当。
严漠臣有点头疼,早知道就不问莫濯南那些话刺激她了,看她喝成这样难受的样子,又无奈,又觉得可气。
他的车停在停车场,距离这里有一段距离,还不知道她能不能坚持清醒着走到终点。
严漠臣踌躇时,身后传出莫濯南的声音:“我来扶着她吧,你去开车。”
严漠臣当然要拒绝,只是话到嘴边时,又咽了回去。
“好吧,就麻烦莫先生了。”
严漠臣将夏苡薇交到莫濯南的怀中后就离开了,而他刚走,一辆车停在莫濯南面前。
司机下车,看到相依而站的那女先是一愣:“先生?”
“将车门打开。”莫濯南吩咐。
司机打开车门,莫濯南动作小心的将夏苡薇放进后座,然后也跟着坐了进去。
“开车吧。”
车子缓缓行进,夏苡薇昏昏沉沉,虽然有些醉了,但不至于神志不清。之前莫濯南让严漠臣去开车时,她没有出声,只觉得莫濯南仅仅帮个忙而已,拒绝便有些矫情了。可是直到现在坐上他的车……不是不愿清醒,而是不知道睁开眼睛后该怎么面对他。
然而,当男人沁凉的指尖轻轻拂开她的长发,动作轻柔抚上她的眉心时,夏苡薇却再也无法装下去了。
夏苡薇动了动,好似就要清醒。果然,男人的手立刻就离开了。
她暗暗在心中松口气,其实她更宁愿面对疏离的他,也不想自己被他的若即若离而左右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缓缓停了下来。
司机小心的开口:“先生……”
莫濯南抬眸,车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几户人家零星的点着灯。破旧的老楼,通常到了夜晚这个时间,就已经了无生气一样。
男人没有说话,司机也不敢动,车内的气氛愈发的诡异。
夏苡薇不知道莫濯南在想些什么,这个时候难道不该叫醒她吗?
终于,她徐徐的张开眼睛,正巧撞进他专注凝视她的黑眸。应该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醒来,毫无防备下被她撞个正着,他愣了愣,随即若无其事的对她微笑:“已经到你家楼下了。”
夏苡薇心知肚明,点点头,按着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就要推开车门。
忽然,他的手按住她的。
温热的掌心,此刻毫无间隙的彼此相贴,她瞬间变得全身僵硬,连头都不敢回。
“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那晚的失约,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道歉。”
司机已经下了车,车内只留下他们两人。
因为看不到莫濯南的脸,所以只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似乎真的很抱歉。
她苦笑:“道歉是我最不想听到的话。”
“好,不说对不起。”他耐心,甚至非常温柔。
“莫先生,被你拒绝我已经觉得很丢脸了,请你不要再提那天的事可以吗?”
他看着她在昏暗光线下的侧影,酒醉使她的脸少了些血色,羽睫恍如一排长长地翅膀,带着失望一般的演戏旗鼓。
“不好意思,我有点头疼,先回去了。”夏苡薇只觉得窒息,恨不得立刻逃离。
她的排斥让他抿唇,点了点头,终于松开她的手。
几乎是第一时间,她打开车门,迅速的从他的视线内消失,好似一刻都不想停留。
司机很快回到驾驶室,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比平时更沉默的男人,摇头轻叹。
搬家的事因为一直耽搁,所以直到一个星期后,夏苡薇和儿子才正式搬进了新家。
搬进新家,最开心的莫过于恩恩,因为他从没有见过这么大这么豪华的房子。看到恩恩洋溢的笑脸,夏苡薇觉得自己非常亏欠儿子,从他出生以来似乎都没有真正的过上什么好日子,别的小朋友有的玩具他很少开口向她要,而最重要的是她也没有富余的钱给他。老师偶尔会怜惜他给他一块糖吃,他也要留下来回家分一半给苡薇吃。
想到曾经那些苦日子,又想到以后,夏苡薇知道,目前最要紧的是好好地拍戏,之前和莫濯南说的那些话并不只是说给他听而已。
其实对于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不只有爱情而已,还有母亲这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