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很意外听到他这么说,握着刀叉的手一顿,放在碟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回过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才缓缓把刀叉放下。她有些局促,把手放在双腿上,一秒后觉得不对劲,便又把双手放到桌上,她看着沈易的神色,心里明白他根本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可是仍然心有疑惑。
“那…那天晚上你们是在做什么?”
沈易看着她,无声的扯了一个笑容,他问道,“你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在审问我?”
“都是。”盛夏想了想,答道。她盯着沈易的神色,以为他会有不悦,谁知道他反而笑的更大了,“没做什么,请她出面在媒体前说了几句话。”
沈易这么一说,盛夏大约明白了,怪不得最近都在说赵晨曦因祸得福,不仅能够重获沈总的赏识,而且在整个南城人面前也格外的有面子。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盛夏点了点头,可是很快又想到一个地方,她不自觉的沉下脸,“那那天,她怎么会坐在你身上?”
“你看到了?”
“恩。”她郑重的点了点头,好笑的是沈易语句里并没有感到丝毫惊慌失措,盛夏瘪瘪嘴,风花雪月的场子里,他始终是这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似乎无论发生多么让人难以忍受误解的事情,他都有办法解决掉。
或者更确切的说是,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能够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说的天花乱坠。
盛夏叹了口气,瞥了她一眼,等着他的回答。
“她为什么坐我身上啊…”他笑,“你说为什么?”
不动声色的把这个问题重新抛给了盛夏,盛夏“呃”了一下,脸色微变,这叫什么情况,明明是她问的问题,怎么现在又要她回答?!她瞪了沈易一眼,“不想回答就不回答,问我是什么意思,她又没坐我身上,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哼!吃饱了,我们回去吧!”她有点气呼呼的,明摆着自己是被沈易捉弄了一番。说话期间,她把手收回,转身就去摸包包,却听见对面一阵响动,再回头看,却见沈易站起身来,身体前倾,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看着他奇怪的举动,眨眨眼睛,“怎么?”
“别生气,我说还不行么。”他从桌子那边绕到她的身边,帮她把包包拎到手里,这才伸手拉她,盛夏气闷愣是不把手伸出来,沈易没辙,只好霸王硬上弓,揪着她的手拽到自己身边,然后握着把玩,一把揣到了衣兜里,“她坐我身上…想睡我呗!”
“……”盛夏斜着眼睛瞪他,见过臭不要脸的,像沈易这么大言不惭说这种话的,还是头一次。她当着他的面狠狠翻了个白眼,沈易低低的笑,“我说的是真的…不过,她没得逞。”
“是么?”酸不拉几的语气,连吹来的风里都带着醋意。
“可不是!好歹我堂堂南城三少,一来还是有眼光的,二来要是就这么随随便便就让一个女人给睡了,传出去的话,我多没面子。”他心情不知为什么,这会儿变得好多了,甚至有了和她耍贫嘴的心情。盛夏胡乱的听着,尽管嘴上说着不信,可是心里面却时不时的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
暖暖的,却又涩涩的。
…
沈易要带盛夏去的地方,盛夏从来没有听说过,尤其让她感到无比震惊的是,就在南城居然有一家规模如此之大生意如此火爆的赌场,这实在是让她意外。她可是土生土长的南城人,这些年南城的变化发展,她全部都是见证着的。
在车上沈易刚说了这个地方有家大赌场时,她立刻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他看,没过两秒,便大呼,“不可能不可能。”
直到…现在站在这家超大号地下赌场入口处,她还是有点云里雾里的。
赌场的入口处是一家夜店。在进去之前,沈易紧紧的拉着她的小手,同时把她小心的拥在怀抱里,盛夏有点紧张,她可从来没有去过赌场,而且还是这种地下赌场。
在她的印象中,只要是跟“地下”二字挂钩的,那通通都不是好地方。
记得小时候看那些赌王之类的电影,讲的便是地下钱庄和地下赌场,要是赌输了,往往下场是很惨的,断胳膊短腿儿那都是轻的,往重了去卖姑娘卖媳妇儿卖儿子抵债的,甚至是卖命的。
她苦着小脸儿,五颜六色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沈易低头一看,见状觉得十分好笑。他捏着她的鼻头,问她,“走吧,我们进去了,别害怕,凡事有我在呢。”
“你来这里做什么……唔……”盛夏脑补了很多,脑海中现在全部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手提大刀追着人砍的场面,实在是太暴力太血腥了。她拧着眉头,伸长脖子往夜店里面看了下,正这个时候,从里面传来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盛夏逐渐睁大了眼睛。
很快那阵脚步声的主人们便出现了,只见两个穿着黑西装的高壮男人,大晚上的戴着墨镜,五光十色的灯光打在墨镜片上,看起来滑稽又可怖。他们两个一左一右,中间架着一个哭爹喊娘的男人,男人眼睛通红,满脸悲戚,嘴里骂骂咧咧的,然后在刚刚走出夜店门口之后,两个戴墨镜的西装男使劲儿一扔,那个哭爹喊娘的男人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其姿势之狼狈,表情之窘然,使得盛夏缩了缩脖子,迅速的躲到了沈易身后。
“赶快滚!喝醉了就回家闹事,再进来看不打断你的腿!”其中一个西装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