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是害惨了白若的始作俑者,有她在身边,一来沈易的怒火有地可撒,二来沈建章丝毫不担心沈易会爱上她。
怎么可能?
于是盛夏就成了他玩弄于手掌的一枚棋子。
沈建章对白家有偏见,对盛家却没有,至于盛夏,在相处的过程中,沈建章产生好感,沈易更是爱上了盛夏,沈建章丝毫不介意让盛夏继续留在沈家,甚至有想法让他们两个去领结婚证。
结果在这个时候,盛夏却出了这种事情。
当一枚棋子变成对自己不利的杀器时,应该冷酷的理智的把她丢掉。
沈建章深谙其道,盛夏被沈家抛弃,也就是说,原本签订的那份婚前协议,彻底不作数了,现在她和沈家没有一点关系,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管不着谁。
这样的意思,盛宏中没有说,盛夏却是十分明白。
她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只知道满脑子浑浑噩噩,直到她直挺挺的倒在那柔软的大床上,她拿被子使劲的往自己身上裹,试图寻找一点点安全感。
被子真暖和啊,好像这样,能够渐渐使她的心回温。
桌上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铃声一遍一遍,喧闹而烦躁,盛夏就那么躺着,没有动,她甚至把脑袋往被窝里面缩了缩,睁开眼睛、闭上眼睛,全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除了那响个不停的铃声。
锲而不舍,像是提醒着她,在她用被子营造的这个小世界之外,还存在着另外一个,真实的世界,那个世界里,妖魔鬼怪横行,一个不慎,她就会被吞吃的连渣都不剩。
这让她忽然很烦躁。
盛夏忽然掀开被子,腾地一声从床上下来,抓过手机,看也没看到底是谁来的电话,照着地板狠狠摔去,手机弹起来又重重砸下,碎成三四瓣!
她没再看那手机,一个后仰,再次倒在床上。
整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了,盛夏睁开眼,有点恍惚,等坐起身子,看到地上零碎的手机,摔成稀巴烂的屏幕,她懊恼的抚了抚额,叹着气从床上下来,把坏掉的手机捡起来,随手丢到了垃圾桶。
虽然找回了理智,可是她此时此刻,还是不想和任何人联系。如果可以,她真想现在变成一只鸵鸟,不想面对的事情不去面对,直接把脑袋埋在土里,阿弥陀佛,万事大吉了。
她再次叹了口气,到底是活生生的人不是鸵鸟,就算是鸵鸟,到这个时候也有点饿了啊。
下楼找吃的去。
盛夏这么想着,挠了挠头发,顿时凌乱的长发被她这么一个粗犷的动作,弄得更加不成样子。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会儿哪里还管自己什么模样,就那么打开了门。
然后,她愣住了。
在自己门口坐着一个男人,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抬起头,赫然是沈易的那张脸。
“你……”盛夏不得不说是惊讶的,她以为自己还是在做梦,一拍脑袋,暗骂了一句自己想搞什么,可再次定睛一看,面前的男人已经站了起来。
他还是那么高,站起身的时候,盛夏都需要抬头仰望他,她能够看见他瘦削的下巴,以及那下巴上因为疲惫未打理而长出来青色的胡茬。盛夏愣住了,张了张嘴,憋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你什么你?”沈易在她傻乎乎的状况之下,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的长发弄得更加让人哭笑不得,随后捏了捏她的脸颊,“怎么?不认识我了?还是被我吓傻了?”
“……确实是傻了。”她不经脑子的回道。
“……傻就傻吧反正有我要你。”他开玩笑的说着,随后见盛夏依旧处于神游天外的状态,沈易略不高兴,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沉着脸色问,“在我面前想野男人?”
“胡说什么?”盛夏被他的逻辑弄得脸色微窘,躲闪着目光推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心里好奇沈易的态度,难道他还不知道自己被沈建章从沈家赶出来的事情吗?
沈易确实不知道盛夏不能再回沈家的事情,他在公司里又是忙了一天,和那些老家伙们斗智斗勇身心疲惫,一天都没顾得上看手机,更不要说看到盛夏发给他的那条短信。
直到他下班回家,想着答应了盛夏要回盛家接她,于是就这么来了。
到达盛家,钟姨见到他十分意外,沈易没有往别的地方想,直接说过来接盛夏,钟姨的脸色更加奇怪,不过沈易只是那么粗略的扫了一眼,便上楼了。
结果上楼了才发现盛夏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于是他就坐在走廊里等,等着盛夏出来。
等沈易坐下来,在等待盛夏醒过来,从这扇门出来的空隙里,他才有时间静下心来想自己的行为,想了一会儿,便忍不住自己低沉的笑出了声。
——他怎么会做这么愚蠢的决定?坐在这里?等着盛夏醒过来?
当时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哦…是了…希望她从这扇门出来,第一个看到的男人是他。
这什么年代了,他并不认为自己骨子里是一个浪漫主义的男人,那为什么会做出这么酸腐又笨拙的事情?
万一盛夏一觉睡到天亮呢?他就要这样傻坐到天亮吗?
或许,就这么等着她、期待着她醒过来的感觉,也不错。沈易心里清楚,最近的日子,盛夏也不好过,她所承受的压力,和他一样多甚至比他还要大。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