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都跟你说了,她不在家出门去了,你还不信我。”盛名轻轻的哼着,“姐夫,要不要陪我打一把游戏?”
“你姐没说去哪儿么?”沈易问,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没有啊,下午的时候,她在陪我打游戏,接到了一个电话后,就脸色不好的走了。”盛名回忆着,“我问她要上哪儿去,她也没说啊。”
“谁打给他的电话,你知道吗?”
“唔……”少年思考着,沈易已经走到了楼下,他一边换鞋一边催促盛名,“想到没?”
“我姐好像叫了沈先生?”盛名不确定,“好像态度还挺恭敬的,沈先生不是你家那边的人么?”
态度恭敬?
一个人的名字几乎呼之欲出。沈易暗暗咒骂了一句,下一秒人已经坐进了车子里。
沈建章把盛夏带走了?他要做什么?
发动车子,另一只手拨出号码,电话响了两三声后,就被接听了。里面传来沈建章淡淡的声音,他没有问做什么,而是一开口就道,“我在家等你。”
沈易现在连回话都懒得回答,直接掐断了电话。
真是好笑。
他这个爷爷,从来都是这么强势的一个人,等级观念森严,一切都是按照他的意愿给他们安排人生。
生活在沈家,他们是不能拥有梦想的,因为所有的梦想,都会被沈建章用一只无比强大的手捏碎。
他们是不能拥有自我选择的权利的,因为从一出生开始,他们的一生就在别人安排下的轨道上运行着,谁也逃不掉。
沈建章对整个沈家的掌控已经到了一种几乎变态的程度。
冯雅兰为什么会出轨一个不起眼的司机?那是因为冯雅兰本来就和那个司机是一对情侣,之前冯雅兰来沈家找司机,被沈建章一眼看中,于是沈建章代表沈泽瑞到冯家提亲。
沈家那在南城是什么名头啊!
冯家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和一个司机纠缠不休,立即同意了。
说到底,是冯建章拆散了冯雅兰的感情,强行改变了她的一生,她没能和自己喜爱的男人在一起生活,也没能随心所愿的过成自己想过的日子。
沈建章就是这样,不择手段,一切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为止。沈易建立的公司沈氏发展迅猛,但是他为了让他回到瑞亨去接手瑞亨的那一大摊子破事,愣是强行暗中收购他沈氏的股份。
沈易服软了。
但他并不赞同沈建章的行为。
只有他的理想才能被称为理想么?
别人的理想,在他眼中都是不够看的,都是痴人说梦,都是不知所谓?
车子开到沈家,道路两旁的树影飞快后退,保安远远就看到沈易的车子,忙活着打开门,刚要行礼,车子就箭一般的射了进去,汽车排出的尾气让他好一大会儿回不过神来。
脚步不停,来到二楼书房,他没心情敲门,一脚踢开了房门。
砰的一声,在安静的大院里,格外惊心动魄。
沈建章坐在沙发上,听见动静,倒也没有被吓到的样子,像是早就料到了会这样,他笑了笑,一张老脸上褶皱纵横,偏过头来,对沈易说:“你来了。”
“盛夏呢?”沈易横了他一眼,“她在哪里?”
“哦。我请她去一旁休息去了,有些话想跟你聊一聊。你是不是想见盛夏?”沈建章语气不疾不徐,竟然有几分端正闲适的感觉。
似乎,他们现在并不是剑拔弩张,只是以往每次的家庭谈话一样。
沈易瞪着他,沉默,忽的冷嗤一声,他闲闲的晃动着步子,踱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沈建章,“爷爷,我没那么多耐心,我也不想跟你兜圈子,我问你盛夏在哪里?”
“混账!这是你对爷爷说话应该有的态度吗?”别说,沈易本身气场就强大,沈建章也正是十分欣赏他的这个优点,只是现如今,他这么一靠近,说话时候的寒凉,即便是沈建章,都有些发怵。
他强自端着身份,幽深的目光是那么坚定,仰头看着沈易,沈易盯着他看了会,怪怪的哼了一声,似笑非笑的坐到了沙发上。
“这样就对了嘛,我们爷孙之间,没有什么问题是需要大动干戈的。”沈建章也松了口气,只是语气却还是保持着他那常年锻炼出来的从容。
沈易不置可否,几不可见的耸了耸肩,“盛夏呢?”
这是他第三次开口问,沈建章并不打哈哈,“我们谈话之后,我会告诉你的,你放心,她毕竟曾经是我们沈家的媳妇儿,我不会拿她怎么样。”
听到这里,沈易提起眼皮看了看他,复而垂下长长的睫毛,并不认同。
“不过……”沈建章说:“我不会拿她怎么样,就看你舍不舍得让她怎么样。如果你听话,那么盛夏我当然可以给你,如果你不听话,一定要和我对着干,那我不能保证她是死是活。”
沈易刚才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放在两指之间把玩,沈建章说话的时候,她一直在转动着这支烟玩耍,缓慢而缠绵,直到沈建章说完话,他的手忽然一顿。
紧随着那支烟掉到了地上。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的看着沈建章,问:“爷爷,你是说真的?”
“我沈建章什么时候说过假话,要知道,你跟我斗,还是嫩了点。”沈建章淡定的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我知道,你从盛家出来就派了手下去查盛夏在哪里,怎么样,现在还没查到吧?呵呵,我做事怎么可能那么随便让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