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章…他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握着手机,沈易有点出神。他没有立刻接通沈建章的电话,而是在接电话之前,仔仔细细来来回回的把最近他做的事情捋顺了一遍。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所以,这沈建章找他到底是什么事情?
要知道,自从沈建章让他和盛夏分手之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几乎可以用降到冰点这个词来形容。沈易一直都知道沈建章的算盘,同时,他一直不能理解沈建章的固执和冷血。
不过放在以前,那个时候,他和沈建章并没有什么大的利益冲突,相反,沈建章能够让他变得更强,他看好他,愿意扶持他,沈易当然没有什么需要反抗他的。
可是如今不同了。
两个人之间,一老一少,无论如何都是横亘着代沟的,这是沈易和沈建章之前都意识到的。他们两个一直都在避免着冲突的发生,沈易有的时候愿意忍让,而沈建章更多的时候愿意包容,所以一直相安无事。
直到盛夏的这件事,矛盾彻底爆发。
沈易不会和沈建章明面来着硬对硬,但是他可以选择不去理会沈建章。两个人这段时间,都学会了回避着彼此之间存在的问题,反而一直没有发生争吵。
他从长长的回忆中抽身出来,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自己这最近又是哪里让这位老头子看不顺眼了。无奈,电话一直响个不停,他狠狠的皱了皱眉,拿出一支烟,点燃,这才缓缓的接通电话。
“喂?爷爷。”沈易说道。
“盛家出事了,你还不回来?”那边的沈建章声音比起来最后一次见面,更加深沉,更加老态龙钟了。虽然如此,沈易却依然听得很清楚。
“你说什么?盛家?哪个盛家?”
“还能是哪个盛家?你不是跑到希腊去追女人去了?你说还能有哪个盛家?”
“你又做了什么!”沈易听完沈建章的话,心中那压抑的怒火几乎是一瞬之间就窜了起来,“你把盛家怎么了?”
“你回来看看就知道了。”还是不疾不徐的口吻,沈建章说完,挂断了电话,他有底牌,有底气,所以从来都从容。
他不会像沈易那样慌张,更不会像沈易那样,那么容易就让人看到了他的软肋,捏住了他的致命缺点。
他相信,沈易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飞回来的。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如果盛家出了事情,他将会遭受怎样的打击。
沈易跑到希腊去追盛夏,肯定对盛夏是上心的。可是盛夏是盛家人,如果盛夏知道,在沈易去追求她恳求她原谅的同时期,竟然在暗地里对盛家出手,那盛夏还会原谅他吗?
他将永远不会再有机会。
沈易十分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在听到电话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妈的!”听着电话里面的盲音,沈易狠狠的一拳头砸在了方向盘上。他最讨厌什么样的感觉?
最讨厌这种被人拿捏住自己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算陌生,在父亲去世之后,在母亲对他爱理不理之后,在一味护着自己的哥哥终于被人暗算坐在轮椅上一动不能动之后,在他被沈建章扶持着开始学习一切知识礼仪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他小的时候,太过于弱小,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就算是有,也是会败得惨烈。他认。
可是当他渐渐长大,那种被人束缚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而他渴望挣脱那热束缚的渴望越来越强烈,他开始渐渐挣扎,尽管有些时候还是会被无情的批斗教训。
现在,这种感觉又回来了,前所未有的沉重和强烈。
沈易狠狠抽了一支烟,然后捻灭,发动了车子,直奔机场。
盛夏回到酒店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她说的静静之后,就让司机拉着她绕着整个美丽的城市转了一圈,司机是个很热情的当地人,看得出来盛夏是来旅游的外国友人,十分友爱的向她介绍着这里的景点。
她听得漫不经心,但是很感谢司机这样的絮絮叨叨,至少打破了这一路上的沉默,而盛夏却也在这一句句的聊天中,渐渐的心情好了起来。
到了后来,她看天色不早,这才想起来时间。拿出来手机一看,下午四点钟,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个来自安然的电话。
她赶忙回了一个电话,顺便让司机送她回酒店。
到达酒店,刚刚上到相应的楼层,拐过一个角,就看见长长的走廊上,立着一个美女。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安然。
她听见脚步声,朝着楼梯口看过来,与盛夏的视线相对,凝视一秒,安然的目光里便多了几分安心。
随即她笑了笑,冲着她骂道,“你还知道回来啊!”
“当然知道,这大白天的你担心什么,还给我打了那么多个电话,你烦不烦啊!”盛夏嘴上这么说着,心里面却是高兴的。有这么一个人时时刻刻担心着她,让她即使是在这样偌大而遥远的城市,都能感受到温暖。
从心里深处发出的满足和慰藉。
“我烦我烦我烦行了吧?我这当然要担心你啦!你们两个谁也不让人省心,一个两个都说要静静,我还想要静静呢。你这一下午出去了也没有个信儿,你那种情况,谁能放心啊!还掀起我烦,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安然说着,顺手从她手里夺过房卡,刷了一下直接进了门。
“说吧,下午去哪里了?”安然坐到沙发上,问她。
“被司机拉着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