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只在床头亮了一盏灯,灯光微黄,沈易抱着盛夏来到床旁,动作十分轻柔地把她放了上去。
尽管沈易的动作很轻,但是盛夏却还是皱了皱眉。沈易怕吵醒她,见她皱眉,便保持着刚才的动作,然后看见盛夏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他松了一口气,拿过被子给她搭上,看了眼时间,朝着浴室走去。
洗完澡之后,沈易轻手轻脚地躺到了盛夏的旁边。这种感觉和以往不同,尽管身旁的人睡的昏沉,对现在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可是沈易心里却有一种难得的宁静。
沈易开始思考盛家的事情。
宋卿归那里,他本来就没有打算费多少的心思,不过是为了给他一个警告,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和实力,不要做无谓的事情;同时以此让盛夏来到自己的身边。
不得不说,他确实利用了盛夏对宋卿归的关心。
他心里十分清楚,盛夏那种人,如果明白,宋卿归家里的事是因为她而发生的,一定会内疚不安,一定会第一时间来找他,来质问他。
她这种女人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却也很简单。她能够自己一个人坚忍的度过所有难熬的时光,但是却不愿意因为自己而麻烦别人伤害别人,尤其是那些个别人,是她最在乎的人。
她似乎像是个天生的奉献者,只愿意为别人付出自己,而不愿意索取。
对他是这样,对别人也是这样。
沈易其实打心里是看不上这种人的,兴许跟他从小所接受的教育有关,他奉承人们所做的一切事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坚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样的处事原则,所以他圆滑世故,所以他能够,成功的融入这个社会,并混得很好。
当他身边出现盛夏,这个看起来机灵实际上很傻很蠢很笨很天真这女人时,他是不屑的,是讥讽的。
但是他现在庆幸,幸好她有这样一个致命的缺点,能够让他这样死死的拿捏住她。
盛宏中的事情,他之前就让人去查过,现在知道,他被带到哪里,生育打算,等天亮的时候,就亲自过去和盛宏中聊一聊,至于他家里的那位,他已经放弃了和他沟通。
那么一个控制欲十足的男人,掌管沈家差不多有大半辈子,这样的一个男人,做的决定,是不会轻易动摇的,并且,依照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来看,见面好好沟通?沈易确定那是在开玩笑。
既然无法沟通,那就只能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沈易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再次睁开眼,清醒过来,已经是凌晨6点钟。
房间里还是漆黑一片,除了床头的那盏灯。
沈易就着昏黄的光线,去看盛夏,她纤长浓密的睫毛,像是镀上了一层金黄。而她的肌肤更显嫩滑。
他倾身过去,上半身轻轻的压在她的身上。盛夏继续睡的安稳,沈易勾了勾唇,在她的额头,异常珍视的落下一个吻。
像是古老的信徒,对神明的敬畏。
但是,他看向剩下的眼神,又是充满深深的眷恋与宠溺。
沈易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盛夏,直到墙上的时钟指向七点,他才不紧不慢的起床。
简单洗漱过后,沈易就出门了。先去了一趟公司,处理了一天的文件,上午十一点,沈易从公司出来,车子朝着城南的某处开去。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正是一天当中太阳最毒辣的那会,沈易从车上下来,走在前面的黑衣保镖,便匆匆忙忙地来到了他的身旁,撑开了一把黑伞,十分恭敬地弯腰。
沈易没有回应,他朝前跨了一步,定住脚步,这才四周看了一下,这里人烟稀少,视野开阔,不远处,只有一座房子。
但是一套两层小洋楼,从外观上看得十分崭新,应该建起来并没有多长时间。
“是在这里?”沈易眉头微皱,淡淡地问。
身旁的黑衣保镖听到问话,态度更是恭敬。他同样朝着沈易望去的方向看一眼,然后点点头说,“是的三少,是这里没错。”
沈易走了过去,刚刚走到跟前,房门就自动开了。这倒是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别有深意地挑了挑眉,轻笑一声,走了进去。
跟在身后的黑衣保镖不明所以,但哪里敢怠慢,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内里的布置十分家居,一进门就是一套大沙发,沙发前面是茶几,茶几上面,摆着茶具,而茶几旁边放着一个茶杯,还在冒着袅袅的白雾。
显然是这里没错。
那为什么没有人?
“你四下看看。”声音对身后的保镖吩咐道,于是两个人男人,做了一个眼神交流,便朝着不同的方向巡视起来。
而沈易则是自顾自地来到沙发上坐下,他翘起二郎腿,神情淡漠地看了一眼,桌上摆放的茶具,然后拿出手机,摆弄起来。
时间似乎过得很慢。
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一阵跳跃,发出了一封短信。
短信是给盛夏的。
“睡醒没?”他问。
很快,盛夏就给了回复,“醒了。”
“吃饭没?”他又问。
“吃了。”
“午饭吃什么?”他像是一个唠叨啰嗦的老头,问起来没完没了的。而实际上,他并不是一个愿意发短信的人。
“饭。”盛夏回答。
沈易一看到这个回答,就笑了。他还没有不耐烦呢,怎么感觉她倒像是有了脾气。嘿,这个死女人,真是一段时间没见,脑子没长进,脾气长进不少。
问她中午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