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阳光,依旧柔和,静静地洒在房间里,整个房间,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唯美而浪漫。
盛夏坐在ose对面,静静的看着,这个年过四十,却依然高雅美丽的女人。
她的眼睛很漂亮,漆黑的目光中透出一种与众不同的味道,像是洞悉一切,又无比的性感温柔。盛夏作为一个女人看着,便能够从这种无声对视之中,深刻而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魅力。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普通女人。
她应该拥有很多的故事,浪漫的,悲戚的,离别的,关于爱恨的。
不然不会拥有这样的眼神,这样一个初看并没有什么,但如果你与她对视的话,却能感受到一种,淡而深沉的忧伤。
或许这正是她的魅力所在?
不。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是很精准的,这次盛夏愿意相信,她的直觉是对的,这个女人是认识他的,而且,和她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所以,他发问了。
低缓的声音,慢慢地流淌着,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却又和平常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
“我们之前,认识吗?”她说。
果不其然,对面坐着的ose完全没想到剩下怎么会从盛家的话题上,忽然思维跳跃,这么问道,她微微的有些发愣,神情变得尴尬。
她扯了一抹笑容,却在盛夏的注视之中,任何的动作,看起来都像是无声的辩解,更让人显得尴尬无比。
于是,她的笑容便没有绽开。
“怎么忽然这么问?”ose说道,微微垂下眼帘,看的不自然,盛夏都看在眼里,于是起初原本只有一分的怀疑,现在变成了五分。
盛夏没有回答,只是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重新搅拌自己的咖啡。
搅拌棒和陶瓷碰在一起的声音,清脆而响亮。一下又一下,富有节奏,本该是好听的声音,现在却让彼此之间的尴尬,更加无处可遁。
“我们在此之前就已经是认识的,我对你的印象还不错,当然你出了事情,我愿意帮助,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知道我问的并不是这个。”剩下根本不接受他的话题转移,一句话,便让彼此之间,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我是应该叫你ose女士,还是叫你夏女士呢!?”
盛夏本不愿意这样猜想的。
可就在刚才的某个瞬间,这个大胆的想法忽然钻入了她的脑袋之中,他有点怀疑,但是内心深处,更多的却是相信。
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血溶于水,亲人和亲人之间的联系,就是这样的玄妙,有时候,哪怕对方再会伪装,还是会被认出来。
虽然说夏天相,离家出走,离开他们的时候,他年纪还很小,那时候的记忆,也算不作数。但毕竟模模糊糊还有一些印象,那些印象在午夜梦回,偶尔会来到她的梦境之中。
她在很小的时候,还是看到过母亲夏天香的照片的。
后来自从有了钟姨的到来之后,父亲是个很负责任的男人既然已经让第一个女人伤了心,便努力做到不让第二个女人伤心,所以他默默的收起了,有关于夏天香的所有相片。
就像是默默收起了,自己对于夏天香的,所有爱恋一样。
盛夏不知道,当时的父亲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但是现在,她忽然之间,或许明白了。
人的一生之中,如果有这样一个女人经过,哪怕她是过客,也注定是抢夺过所有主角光芒的过客。
这个四十多岁,依旧风韵犹存的女人。怎么可能甘心拥有,如此平凡、平庸的一生?
盛夏小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再次见到自己亲生母亲时候的场景。
她以为她会是愤怒的,至少应该是伤心的、失望的,或者大声斥责的问她,为什么当初要抛下他们离开?她怎么忍心怎么舍得?
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如今自己,居然会如此平静的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她慢慢的笑了,这是一个很美的笑容,美得让对面的夏天香有点恍惚,她似乎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但一眨眼,却又明白那不是。
“我……”她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确切的说,她并没有和盛夏相认的打算。作为一个母亲,她是失败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让盛夏原谅她,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
她回到这里来,只是为了找到盛夏,知道她过得好,就可以安心了。
当然她也是贪心的,作为一个母亲,在看到自己的女儿,在自己缺席的这些年中,成长的如此美好如此健康,她变得亭亭玉立,变得迷人,变得让人感到骄傲,夏天香的内心,是感动的,又是自私的。
她太想要靠近,哪怕是一点点,只要能够触碰到盛夏生活的边缘,只要她们之间能够有一点点的交集,她就是,满足的。
这就是她,作为一个不称职母亲的所有心愿。
他的这些心思,不敢说出去,因为当年的事情是她做的不对,这么多年以来,她常常在梦中想到那个被自己抛弃的孩子,那时候的盛夏,尚在襁褓之中,什么都不懂,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她以为这里一切都是美好的。
不得不说,盛宏中对盛夏的保护,做得十分好。盛夏比自己想象中的,成长得更加美好,这种复杂的心情,犹如饮冰。
就像是现在,她与她面对面坐着。
夏天香不是没有幻想过这种场景的发生,但每一次幻想,都是失望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