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从书房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浑浑噩噩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睡梦里她好像回到了从前小时候。
那个时候她大概只有四五岁的样子,对这个世界感到胆怯而好奇。当她发现别的小朋友都有自己的妈妈,而她没有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是不同的。
年轻的心敏感而脆弱,她开始尝试着去找自己的妈妈。从爸爸藏起来的相册里,从那些已经尘封许久的衣柜里,还有从哥哥时不时提起来的过去里。
她小心翼翼的拼凑着属于妈妈的点点滴滴,小孩子的幻想总是天真而纯洁。在她所有拼凑的意象里,她的妈妈要好过她所有同学的妈妈。
她听哥哥讲过,她的妈妈很漂亮。于是她开始用自己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来想象自己的妈妈。
她还听哥哥讲过,她的妈妈很好很温柔。于是她努力试图想要让自己也成为一个像那从未谋面的妈妈一样,尽管最后她还是难以企及。
但是在她心里,她曾经朝着那个最自以为傲的方向努力过仰望过,就已经是距离那个遥远的她很近很近了。
哥哥盛世说过,他们的妈妈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盛夏曾经询问过,那个很远的地方到底在哪里?而他们的妈妈到底会不会回来?
那时候她还小不懂事,哥哥盛世总会骗她。他告诉她,只要她长大了懂事了,她的妈妈就会回来。所以那个时候,盛夏常常盼望着自己能够快点长,越快越好。
等他长到十岁左右的时候,上学后,已经渐渐明白了许多事情,她知道,她的母亲可能很很大可能都不会回来了。
而哥哥说的长大以后,是永远。
正因为她越来越清楚这个事实,所以才渐渐变得沉默,在有关于母亲这个话题上,她不再去问。
因为即便是问,就连是他的哥哥盛世,也开始变得沉默,大概是已经厌烦了说同样的一个谎言来欺骗她吧,盛夏有时候会这样想。
其实想要忘记一个人很简单。起初的时候强迫自己不去想,后来的时候,学着不想念已经渐渐成为了一种习惯。
成长对盛夏来说是无声的,也是无声的疼痛着的。
盛夏从梦中醒来,才发现自己枕着的枕头上已经湿了一大片。房间里面不知道是谁开了窗户,夜晚的冷风吹过来,盛夏只觉得脸侧一阵冰冰凉凉。
她伸手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脑袋里面依旧是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坐起身来,在床上愣了大半天,才后知后觉的下床。
每次睡醒之后她都觉得自己有点迷糊,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盛夏跻拉着拖鞋走到窗户旁,关上窗户,看着外面漆黑如墨的夜色,她神情平静的站了一会儿,然后下楼。
盛夏有点饿,楼下客只有佣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动静朝这边看了过来,见是盛夏于是询问,“小姐你怎么下来啦!?是不是有点饿了?需要我现在煮饭给你吃吗?”
“是有点饿了,”盛夏一边下楼,一边说道,等她完全来到客厅,佣人已经站起身来迎接她了。盛夏点点头,“那麻烦你帮我做点吃的了。”
“好,可以!”佣人说完便钻进了厨房。
盛夏就坐在沙发上,一边玩手机,一边百无聊赖的等着。她玩的是一种没营养的手游,打发时间用的,其实她的脑子里面想的还是盛宏中和夏天香的那件事。
并不是她一直耿耿于怀,试问这种事情放到谁身上,估计都会寝食难安,日夜颠倒吧?
没过一会儿,就从厨房里飘来了饭菜的香味。盛夏吸了吸鼻子,情不自禁的朝着那个方向看去。
“好香啊!”盛夏冲着厨房里正在忙碌的身影说了一句。
“小姐你再等个五分钟啊!马上就好!”佣人听到盛夏的话,笑着回应道。
盛夏哼哼着,果然过了一会,佣人就端着饭菜出来了。她闻到了香味儿,急匆匆的凑了过去,一个劲儿的说饭菜好好闻,还把佣人阿姨从头到脚夸了一顿。
佣人阿姨知道盛夏的贫嘴,不过还是被她哄的眉开眼笑。她帮盛夏盛好了饭,便到一边忙去了。
盛夏饭吃到一半,接到一个陌生来电。此时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看到电话的瞬间,她眉头皱了皱,等电话又响了好大一会儿,盛夏才接通。
她的嘴巴里还嚼着饭菜。说话声音有点含糊不清,“喂。哪位?”
“喂,您好?”
“哪位?”盛夏不耐烦,皱了皱眉。
“请问是盛夏盛小姐吗?”
“哪位?”她换了个姿势,另一只手里拿着筷子,轻轻的敲了敲碗筷,眼神很冷,语气相对的,不会温柔到哪里去。
对面的人大概听出来了盛夏不高兴,连忙又说道,“是这样的,沈三少在我们这里喝醉了,您看是不是要过来看一下?”
“没时间。”盛夏看了看吃的差不多的晚饭,懒懒的回答,“你给李少爷打个电话问问。”
“李少爷来了,可是咱们沈三少一直在念叨你的名字,还说除了你,他谁也不跟着回去。”那边的人对于喝醉了的沈易也十分头疼,得罪又得罪不起,只能尽心尽力的伺候着。
本来以前沈三少也经常到他们这里来,不过那会他是自制的,不喝酒,就算喝酒也是浅酌。像今天这样喝的酩酊大醉的,还是头一回。
他坐在吧台上,时不时就会有女人前来搭讪,可今天神奇的是,一向fēng_li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