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男人也跑了起来,几步就追上了她,大手追过她的手腕,用力一拽,把她拉到怀里,狠狠的揉着,用力的抱着!恨不得就此将她融进在自己的身体里,这样就永远也不会担心失去她了!
“宋卿归!你个混蛋!!你为什么要出现!你放手!你放开我!”盛夏在他怀里大力的挣扎着,宋卿归担心她伤到自己,便松了些力道,他的眸中全部都是隐忍而疼爱的痛意!
盛夏拍打他,他强迫她看着自己,声音清淡,“夏夏。”
女人在听到这道声音的时候,眉头微皱,但是很快她半垂下睫毛,遮去了眼中的情绪。
片刻后,她收回手,抬头盯着他,后背不知在何时悄悄拉得笔直。她顿了顿,忽然耸耸肩,粲然一笑,“宋先生,好久不见。”
“能放开我吗?”
两个人僵持着,男人乌黑的眉眼,在夜色中显得特别清俊,而他对面的女人,尽管满脸都是盈盈的笑意,但是那眼底的森凉、疏离的语气,都让他的心狠狠一颤。
“可以,但是你不许再跑了。”宋卿归放松了点力道,叩着她的手腕,盛夏没答应,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终于盛夏嘴角抿了抿,微微点头,“我不跑,你松手。”
“给别人看到不好,我已经结婚了。”她在结婚二字上顿了顿,似乎刻意在对他强调这件事。
“我知道。”宋卿归松开手,“夏夏你别紧张,我只是想看看你。/”
他的嗓音很凉,和着这夜里的冷风,几乎每一个字都能让她从头到脚一阵冰冷。
盛夏偏过脸看宋卿归,他已经拉开了彼此的距离,高大的男人,身影被路灯拉的修长,而在他旁边不远处,就是她的影子,同样瘦瘦窄窄的一道,两道影子中间隔着一臂长的距离。
这距离很近,近到只要她轻轻一跨,那两道影子就会变得亲密无间。然而这距离又是那么的远,远的就像是横亘在他们二人之间的无法跨越的鸿沟,她在这头,他在那头,她走不过去,而他也跳不过来。
不单单是已婚与未婚的距离。
更多的是,她肩上担负着整个盛家的命运,她亏欠的不仅仅是沈家,还有白家。有时候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原本好端端的人生,会忽然变成这样乱糟糟的一团?
能够再次见到宋卿归,她是高兴的,在他离开的日子里,她承认,她思念他,在无数个难以忍受的夜里,在许多次备受煎熬的折磨里,她曾深沉而热烈的思念着他。
甚至在眼泪模糊中,她曾一遍一遍的悄悄的祈祷,祈祷他能够像个英勇的护卫一样,从天而降,像从前的每一次,坚定的守护着她。
……然而,盛夏却比谁都清楚,清楚的知道自己犯过的错,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已婚身份,清楚的知道她和宋卿归之间的不可能。她终究是要活在真实的生活里的,她的丈夫是沈易,宋卿归是已经翻过去的那一页,她不应该再和他有任何的联系,不应该见面,甚至不应该再思念。
从头到脚,由里及外,现在的她,都应该是属于沈易的。
盛夏回过神,看着宋卿归的背影,她淡淡的开口,“宋先生,看也看过了,请问,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
“夏夏,陪我吃个饭。”男人转身,眼睛深邃的看过来,那样大方坦荡的眼神,让她一阵心悸。
盛夏别开眼,声音冷而硬,“宋卿归,你别得寸进尺。刚才说只是看看,现在又说要吃饭,下一步是想怎样?”她说完不等宋卿归开口,又继续道,“抱歉,我没时间陪你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再见,哦,不对,宋先生,是再也不见。希望以后的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毕竟,我并不想见到你。”
她迅速的转身,生怕自己强装的无情会被人看穿。
盛夏蹬着高跟鞋飞快的走了几步,然而身后传来男人清冷却倔强的嗓音,“夏夏,就当这是散伙饭。”
女人脚一顿,停了下来,但却没有转身。
“吃了这顿散伙饭,我就消失。”
明明已经决定了,明明知道不应该再眷恋,为什么在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除了心疼,就剩无奈?盛夏叹了口气,就当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和他见面,吃完散伙饭,就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然后转身。声音平稳,语气郑重,“好。”
把她塞进车里,问她想吃什么,盛夏说随便。
宋卿归偏头看了她一眼,夜色很浓,车窗映出她精致的侧脸,而她的眼神却毫无焦距,放空望着外面。那样的神情,让他心口一阵难受。
当初出了车祸的事情,盛夏选择要嫁给沈易,她执拗起来,没人能够劝住。执意的要和他分手,执意的要扛起这所有的责任,她过分起来,什么话都说,甚至说让两个人永远不再见面。
结婚前,她到处躲着他。结婚前天,他却忽然收到了她的电话,宋卿归的心是欢呼雀跃的,然而盛夏只是警告他,不许破坏她的婚礼,不然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他!
盛夏从来没对他说过狠话,这是唯一的一次。
可是婚后她过得如何,只要稍加打听,便能知道。他没想过他捧在手心的女人会受那么多的委屈和折磨,他不甘心她在沈家过那样的日子,所以…他想…
宋卿归叹了口气,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收紧,眼底泛起细小的浪,坚定了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