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长发还是四年前留起来的
那是她第一次谈恋爱,也是她唯一一次谈恋爱。
年轻的心总是敏感而柔软的,尤其是恋爱中的少女,更是脆弱又梦幻。
那会儿流行一句话,“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她当初把这句话矫情又撒娇的说给初恋男友的时候,对方轻轻的揉了揉她的短发,“你要愿意,我更希望现在就把你娶回家。”
和初恋男友结婚啊…然后一生一世一双人,想起来就是一件浪漫到惊天动地的事情。
只是,后来出了车祸这件事。
然后,她和初恋男友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如今只剩下这一头及腰的长发还证明着那一场甜蜜爱恋的存在,她那么一点卑微的心思,深深埋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的拿出来,自己缅怀一番,全做念想。
对她而言,那是迄今为止的生命里最幸福的时光。
现在沈易只因为自己一个不高兴,就要她把头发剪掉。
盛夏心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然而沈易却已经若无其事的朝着洗手间走去。
她站起来,鬼使神差的跟了过去。
不知不觉跟到了洗手间里面,沈易看了她一眼,“来伺候我上厕所?”
“那就过来,帮我脱衣服。”他索性大大剌剌的撑着拐杖,一副你伺候我的模样。
盛夏几不可见的撇了撇嘴,闷声道,“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说完就要转身离开,谁知道沈易却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盛夏,你敢不听话?”
她没有说话,其实心里面是气的,沈易是腿脚行动不便,又不是手……
不过她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低着头盯着脚尖不肯动,也不肯回应。
“你别忘了我如今这副模样都是谁的功劳!要不是你,我能用得着你?!要不是这件事,你能嫁进来沈家?!还是说,你根本忘记了自己是为什么嫁过来的!”
沈易咄咄逼人,一席话根本不给盛夏留一点余地。
她盯着脚尖,泪水在眼眶打转,沈易也不催她,就那么直刺刺的盯着她。
两个人对峙了片刻,盛夏缓缓的蹲下身,视线忽闪忽闪的不看他,一个劲儿的往脚下瞟,所以解了好几次的裤子都没能脱下来。
“看着脱!”沈易命令道,语气却因为自己的想法得逞有那么一瞬的暗爽。
盛夏被他吼得手一颤抖,动作更笨拙了!
急急忙忙之间,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脸登时憋了个通红,吓得连忙把手抽了出来!
裤子被她拉紧又崩了回去,疼的沈易肚皮发麻。
“盛夏!你故意的是不是!”沈易咬着牙恨恨的骂道!
盛夏原本就慌,这会儿更加委屈了,眼泪打了个转就掉了下来。
沈易盯着她,丝毫不怜惜的冷哼道,“快点!继续!”
盛夏狠狠的抽了一口气,拽住他的裤子,闭着眼睛猛地往下一拉,一直拉到了膝盖才松了一口气,转身背对着沈易。
沈易瞥了盛夏一眼,自由而畅快的解决了生理需求。
之后帮他穿衣服的时候,盛夏也没那么紧张了。
扶着他走到床边,把饭菜端给他,沈易脸色的阴郁舒缓了一些。
盛夏商量着问道,“我以后把头发扎起来好了,可以不用剪吗?”
沈易的筷子一顿,转而继续吃饭,见盛夏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才用懒懒的语气道,“今天下午就去剪了。”
“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沈易说完这句话是舒坦了,盛夏却委屈的连饭都吃不下,胡乱扒了两口,就再也没胃口。
下午的时候,她去了理发店,剪了一头的长发,现在是整整齐齐的齐脖短发。
盛夏长得很精致,五官和眉眼都是上天的垂爱,因此短发非但不显难看,反而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活泼干练了一些。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照了又照,身旁的理发师一个劲儿的夸好看,可是她的心却难过极了。
她看了下时间,沈易只给了她一个小时,眼看着就快到了,盛夏哪里还敢逗留,拎了包就匆忙的往回赶。
紧赶慢赶回到家还是晚了几分钟。
沈易沉着脸坐在床上,在她进门的时候给了她一个狠戾的眼刀!
盛夏紧紧掐着手中的包包,紧张的不知道他会怎么对自己。
资本家不仅善于剥削劳动力,更善于摧毁劳动力的信念。
沈易的眼神拿捏的很到位,愤怒中带着一点挑衅,厌恶中又不差丝毫强势。
盛夏面上委屈,心里头却有点怒意,触到那双眼睛,怒意顷刻烟消云散,深深的无力和认命爬上心头。
“杵着干嘛?做饭去。”他警告的看了尚采一眼,自己正在忙着手头上的事情,暂时先放她一马,她并不值得。
盛夏没想到这一次沈三少这么好说话,刚要松一口气,就听他补充道,“以后你来做饭。”
“……哦。”知道他是故意的找她撒气,盛夏倒也并不介意。
做错了事应该接受的惩罚。
盛夏到厨房说明了沈易的意思,张妈便把厨房让给了她。
她挠了挠令人心烦的头发,忽然又想到她还不知沈易喜欢吃什么,别又做了他讨厌吃的菜,自动撞到了枪口上。
事到如今,只能询问张妈。
只是盛夏怎么也没想到,沈易一个南方人,最爱吃的居然是北方的面食。
要说面食,盛夏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