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软始终是那种不痛不痒的表情,要不是沈氏怕自己一个人对付不了非拉着她在这,她早就走了,干啥要在这儿看这母女俩表演?真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官府文书都还没有下来,就四处显摆,以后郑建文做了官,她们不知道还要夸张到什么程度,到时候被有心之人抓住了什么把柄用以攻击郑建文,那她们可真是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杜宝珠也是一副得意的表情,恨不得把所有珠宝首饰都戴在自己身上炫耀给顾软看,“娘,有啥不习惯的,你这跟着小舅舅可是去享福的,有丫鬟婆子伺候,吃好的穿好的,可比在这个乡下地方强多了……”,说着还对顾软笑一下,“嫂子,你说是吧?”
顾软只呵呵了一声,杜宝珠又道:“我舅舅将来说不定还要到京都去做官,到时候我们一家可都要跟着搬去京都跟了,嫂子要是有机会去京城,别忘记来看我们,你放心,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嫂子拒之门外的……”
母女两个极尽所能的炫耀,沈氏又是那种不得罪人的性格,只好一直听啊听。
顾软早就把手支在桌案上,抵着额头,看着像是听,其实早就睡过去了。
过了许久,顾软似乎听到杜宝珠又说了什么,她没听的真切,杜宝珠的声音还响在耳边,“……亲戚哪有隔夜的仇,虽然嫂子你那么对咱们家,可咱们家是什么人家,哪会跟你这样的计较,等咱们家搬去镇上的时候,嫂子,你和大郎哥会来送我们的是吧?”
顾软手臂有点发酸,差点撑不住一张脸盖在茶杯上去,她睁开惺忪的眼,一脸茫然的看着杜宝珠,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郑氏和杜宝珠看见她那一脸的睡意,这才知道她刚才竟一直没有听她们说话,而是在打瞌睡在,再看沈氏,也是一脸的睡意,虽然眼睛还是睁着,但额头却一点一点的在往下坠着。
婆媳俩的行为顿时把郑氏母女气炸了,竟然在她们说话的时候睡着了!这婆媳两个简直没把她们放在眼里太过分了!
郑氏沉着脸,僵僵地说道:“弟妹,大郎媳妇,过些个日子我们就要搬去镇上了,以后说不定还要搬去更远的地方,咱们也没有多少时间见面了,不管咱们两家以前有什么恩怨,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要走了,你们总会来给我们送行的是吧?”
这下顾软听懂了,含糊的应了一句,“行行行,三婶你放心,我们一定去……”,最好走了就一辈子别回来,顾软在心里补了一句。
不过郑氏心里的想法肯定也是这样的,这穷山沟里她想回来才怪。
郑氏见沈氏和顾软这么敷衍,再也坐不住了,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说了一句:“哎呀!我家里又不知道来了些啥客人,我可不耽搁不起,得了,弟妹,我先走了,这以后啊,你家里要是有个啥事,就去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你们可别跟我客气……沈”
沈氏这才从昏昏欲睡中回过神,听郑氏要走,半点留客的意思都没有,让下人去送客了。
郑氏母女两个特地跑来炫耀,却是落了满肚子的气回去,这憋屈也别提了,她们感觉到,即便郑建文考中了举人,所有人都来巴结她们家,可在杜修一家面前,她们依然没有高人一等,因为不管她们做什么,杜修一家都是不痛不痒的。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因为郑建文考上了举人,杜家三房在村里的地位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大家似乎都选择了自动忽略以前郑氏和杜宝珠做过的那些丑事,连郑氏欠下的那八十两高利贷,人家放高利贷的老板亲自点头哈腰的上门来说不用还了,还倒送了不少银子。
张氏大着肚子都整天跟在郑氏的屁股后头转,郑氏迎客的时候她也不闲着,趁机和那些前来的夫人攀交情。
张氏对郑氏,可算是说尽了好话,可郑氏却是屁好处都没给她,连杜老爷子都觉得,自己以前为郑建文做的那些事,都是白做了,因为人家压根就没把他当一回事。
今天顾软去罗家看过罗家新染出来的一批棉线,色泽亮丽,与她前世所看到的毛线相差不大,这些彩线钩出来的帽子手套也比纯白色的多了几分温暖和俏皮。
回家的路上,顾软遇上了郑建文。
郑建文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那脸上的喜气让他看起来俊秀精神,顾软淡淡与他打了招呼,准备绕开他继续回家。
然而郑建文却明显有与她说话的意思,身影一动不动地挡在她面。
顾软微微皱了皱眉头,“举人老爷有事吗?”
郑建文心头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如今都是举人了,人人巴结他奉承他,可为什么顾软对他还是不咸不淡的?她难道不知道,他今时不同往日了吗?只要她肯对他态度好一点,就会有无尽好处。
郑建文忍住心里的失落,提醒了一句,“我考上举人了……”
顾软有些不明白,郑建文考中了举人又不是什么秘密,他在她面前特意强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顾软还是说:“我知道。”
郑建文又问:“那你觉得,我是就此谋个官职好,还是继续进京赶考好?”
顾软更加莫名其妙了,“举人老爷,把你抚养长大的是你姐姐不是我,我哪有资格去给举人老爷做决定,举人老爷还是回家去问三婶吧。”
顾软终于绕过郑建文走了,但她心里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似乎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儿……
郑建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