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金娘见何家人都走了,忙放下妞妞,跑到院子里,在自家墙头上挂上了一截亚麻色的麻布。
一会儿,一脸猥琐像的赖子从门缝里挤进来,把正在给妞妞喂奶的姚金娘给扑个正着,“你这个骚蹄子,这些日子可想死老子了,来,让老子好好亲亲!”
姚金娘啐了一口,不过身体很快就有了反应,她半推半就的就跟赖子滚到了榻上,屋里很快传来一片淫声浪语。
何家这么多人朝狗剩家去,村子里好些人都看见了,杜修和顾软本来是去看自家地里长的菜籽如何了,回来的时候也听村民在说这件事,夫妻两个对看一眼,也忙去了狗剩家里。
他们到的时候,两家人已经发生了肢体冲突,何家仗着人多势众要抱虎子,狗剩不肯,被何家围攻,打的鼻青脸肿。
旁边也有好几个乡亲在劝,但起不了什么作用。
曹大姐死死抱着虎子,被何家女人人包围在中间。
顾软要去帮忙,杜修怕她卷进去被伤着,忙说道:“媳妇,你别冲动,我让人去找里长,何家难缠,咱们能不动手就最好别动手!”
可就是这一句话的功夫,却突然听到曹大姐尖叫了一声。
杜修和顾软连忙去看,正见曹大姐被何家人推倒在了地上,她怀里还抱着虎子,一手抓着虎子不放,一手捂住肚子痛苦的呻吟。
何家人根本不管曹大姐的死活,一心只想把虎子拖走,杜修和另外几个男人上前去拦住了群殴狗剩的何家男人,顾软和几个女人去扒开了何家女人,然后顾软去看曹大姐。
没有看见曹大姐身下出血,顾软便微微放了心,应该只是突然抽了一下。
曹大姐和狗剩显然却很怕肚子里的孩子出事,紧张不已。
狗剩眼睛都红了。
顾软先把焦躁不安的曹大姐安抚好,才起身对何家人说道:“我记得前不久,你何家才当着大湾村乡亲们的面签了认罪书吧?这才没过多久你们就忘了?曹大姐现在可是有了身子的人,今天你们何家以多欺少来闹这一出,曹大姐或者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任何一个出个好歹,你何家上下一个也跑不了,咱们在场的乡亲可都是证人!大不了一起告到衙门去!”
何家人显然也想起了认罪书这回事,面面相觑,何大婆子喊道:“别听她胡说八道,咱们老何家要回自己的孙子,天经地义,官府也管不了!”
何家人又像吃了一剂定心剂,纷纷说道:“没错,这事儿官府也管不了!”
眼看事情要闹得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里长杵着拐杖,终于姗姗来迟。
里长脸色很差,他就不明白了,这何家咋就不能安安生生过日子呢!干啥总的没事找事,真想一家子去蹲大牢是不是?
看见里长来了,何大婆子还不识趣儿地凑上前,让里长主持公道。
里长语气不善的说道:“何家的,当初你何家把虎子逐出族谱的时候就说过,老死不相往来,咱们乡亲哪一个没听见?眼看人家曹氏嫁给了狗剩,这日子过起来了,虎子的病也好了,你何家又开始闹腾了,不把咱们好好的大湾村作的鸡飞狗跳,你何家就不满意是不是?”
虎子病的时候,他们不想拿钱给他治病,没有尽心尽力的抚养过他一天,嫌弃他嫌弃的跟什么似的,人家曹氏费心巴力的一个人把儿子养到这么大,还想方设法治好了她的病,就等这个儿子长大了孝顺自己,可何家倒好,现在想来捡个现成的便宜,把人家养的好生生的儿子要回去,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里长语气里对何家的不满,何家人自然也听出来了,他们都不敢说话了,毕竟里长的权威,在这村里还是没有人敢挑战的。
最后还是何大婆子底气不足的说道:“里长,话咋能这么说,我家老三变成这样,还不是曹氏这个贱人害的,现在我家老三也是没有办法了,身边没有个儿子这咋行啊!总不能让我家老三没有后是不是?!”
里长阴着脸说了一句,“何家的,你也别怪这个怪那个的,种因得因,种果得果,你家老三变成这样,怪得了谁?他要是安安生生的过自己的日子,能出得了今天这事儿?这是你何家人自己种下的因,怪不得别人!”
何大婆子说起何老三时,脸上半点异常都没有,她不是在嫌弃自己儿子,纯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她家老三不能人道了,他女人生不出儿子了,所以当然得把唯一的儿子抱回去。
何老三脸色十分的扭曲难看,他觉得周围那些男人看着自己的目光戏谑不已,就像是在嘲笑他身为男人的自尊一样。
里长良久的沉默着,虽然他也觉得何家无理取闹,但虎子是何老三的亲儿子,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他要阻止何家把虎子抱回去给何老三延续香火,那就是断人子孙。
可他他要是任何家闹,把曹氏逼急了,曹氏又拿斧头砍人,闹出人命来也不好处理。
里长正左右为难,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对曹大姐说道:“曹氏,我记得以前大夫给你把脉,不是说你不能生了吗?”
里长说完这话也觉得自己这话问的有点冒失,又忙说道:“何家来抱回虎子,那也是因为何老三没有儿子,要是何老三自己能生,肯定不会来闹了,不如你就说说,你是吃了啥灵丹妙药这身体才好的吧,也给何老三说说,让他婆娘自己给他生一个去……”
里长话锋转得太快,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