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北岸,怒浪涛涛,沃血堤岸,尸横遍野。
两支甲胄相近的军队此时正在河岸上展开泾渭分明的厮杀,一方想要攻上河道,一方守住阵地,双方人马就像发了疯一样,疯狂地砍杀着对方,只见堤岸上;河道中;江水里,全是横死疆场的士兵,其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远远看去,如蓬蓬茁壮的水草。
甘宁看准健步冲杀过来的阎行,口中发出一声猛虎般的咆哮。随后纵身高高跃起,盘刀猛地劈向阎行的头颅,阎行眉毛徒然一扬,不疾不徐地挥枪去挡。
伴随着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甘宁的盘刀恶狠狠地磕在了阎行的枪杆子上,阎行吃重,口中发出一声沉响,双腿也不听使唤的重重跪在了沙土中,甘宁裂开嘴,左手死死的按在刀背上,奋力向下压去。
阎行咬咬压,额头上的青筋不自觉地鼓起,就仿佛一条条蜈蚣在他的额头上蠕动,他忽然爆喝一声,身体微微向左倾斜,随着重心转移,甘宁的盘刀也沿着阎行的枪身向下滑动,在擦出一串肉眼可见的火花后,刀口也恶狠狠地劈在了土里。
趁着甘宁拔刀之际,阎行双手撑地,左腿猛地踢向甘宁的腹部,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甘宁只能弃了盘刀,伸手挡住阎行的左脚,然后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像踢皮球一样奔着阎行的脑袋就是一脚。
阎行也效仿甘宁的动作,一边伸手挡住甘宁的攻击,一边捡起掉在地上的长枪,然后奋力荡开甘宁的大腿,挥枪奔着甘宁的咽喉连刺三枪,每一枪都犹如蓄势待发的毒蛇,刁钻迅疾,枪枪致命。
甘宁一把抓着盘刀的刀身,不顾已经被割伤的手掌,单手猛地掷向阎行。看到飞驰而来而来盘刀,阎行只能弃了甘宁,挥枪将他扔过来的盘刀挑飞,于此同时,那边已经将双戟取在手中的甘宁双管齐下,左右双戟齐齐斩向阎行的脚踝。
“来得好!”阎行大叫一声,手上长枪已然抖出银蛇千万迎了上去,甘宁只见那抹黑色闪电一刺一挑一撩,每个动作交待得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面对阎行狂风骤雨的攻势,甘宁抖擞精神,从容不迫的见招拆招,上下格挡,须臾便与阎行又厮杀在一起。
甘宁手持双戟,出手快如闪电,脚动似风雷滚动,势如似疾风暴雨,猛如狮虎发威,着实凶猛异常,手中的短戟挥舞开来,犹如一条在深海中翻腾的蛟龙,凶险非常。
面对甘宁层出不穷的攻势,阎行使出了浑身解数,展示了平身所学,只见他走法勇猛,似雷霆万钧,枪法浑厚,似猛虎蛟龙,手法精妙,变幻莫测,杀伐锐利。
两人枪来戟往,步走龙蛇,在提岸上你刺我一枪,我砍你一戟,片刻间,两人就从堤坝一直杀到河岸,又从河岸杀到河床,直杀得天昏地暗,荡得周围的河沙漫天飞扬。
双戟势大力沉,犹如雷霆万钧。长枪刁钻迅疾,犹如雷电奔泻。
河床疆场好一场恶战,当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人你攻我防,厮杀了五六十回合难分胜负,可随着鏖战的持续,六七十回合之后,阎行懊恼的发现,甘宁非但没有丝毫疲劳的趋势,反而愈战愈勇,渐渐地把刚刚势均力敌的局面拉开,慢慢地占尽上风。
两人又恶战了二三十回合,甘宁知道阎行体力开始不支,旋即加大了攻势,出戟的力量越来越足,速度甚至比刚开始的时候更胜一筹,一戟接着一戟,丝丝相扣,犹如排山倒海一般,连绵不绝。
阎行自知料敌不过,奔着甘宁的门面虚晃一枪,趁着甘宁遮挡之际,抽身边走,临时还不忘给自己找一个落败的借口:“贼将休要得意,带我回去吃饱之后在与你决斗!”
眼看着就要斩杀阎行,甘宁哪里肯舍,将双戟插回后背,捡起插在地上的盘刀,指着阎行逃跑的背影怒骂:“呸,贼将哪里走?留下人头不迟!”
就在甘宁追杀阎行的时候,两万并州大军已经悉数登岸,周泰一把扯掉身上的两裆铠,露出岩石般的褐色皮肤,看着已经开始溃退的敌军,他纵身跳到一颗硕大的礁石上,盘刀指着壕沟里的敌军大喝:“还等上什么?给老子冲上去,杀敌军一个片甲不留!”
随着周泰一声令下,后续登岸的并州军纷纷扬起刀枪,怒吼着向河岸发起了猛攻,从空中俯瞰下去,两万并州军就好像退潮的河蟹,密密麻麻地涌向河岸,仿佛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人人奋勇,各自冲向敌军阵角。
阎行落败,韩遂军士气受挫,再加上魏延、甘宁、周泰三口大刀在乱军之中所向披靡,几乎没有一合之敌,大刀过处,人头乱滚,血肉横飞,在三人的带头冲击之下,韩遂军的第一道防线逐渐被突破,眼看着是守不住了,阎行只能双手持枪,且战且退,下令道:“鸣金收兵,退守营寨!”
在阎行压阵的地方,韩遂军还能退而不乱,乱流断后,但距离较远的韩遂军可就没那么好运了,在一轮又一轮的连番砍杀之下,军士们开始溃败,逐渐呈现兵败如山倒的局面,并州军奋勇追杀,收割无数大好人头。
甘宁一心想要生擒阎行,一路提刀尾随阎行杀去,数次冲击,均被阎行的心腹亲卫乱箭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阎行逐渐越跑越远,甘宁挥舞着大刀,狠狠的斩杀几名韩遂军,一泄心中的怒火。
“兴霸,让大军压上去,不要让敌军有机会进入营寨,否则很难攻破!”魏延一面砍杀韩遂败军,一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