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军事重镇剑阁城下,杀声震天,箭矢纷飞,滚石如雨。
随着姜叙一声令下,两万虎豹营士卒将剑阁围得水泄不通,疯狂的攻打,他们或扛着云梯,或顶着盾牌,或手持刀枪劲弩,疯狂地呐喊着渡过护城河,扬刀舞枪向剑阁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剑阁的守军虽然恐惧,但手上却毫不含糊,滚烫的火油,厉啸的箭镞,钉满钢钉的檑木,但凡能对西凉军造成实质性伤害的东西,全部被他们一股脑的抛下城去,顿时砸倒烧死一片攻城的虎豹营士卒,不到半响的功夫,剑阁城外的护城河就被猩红的鲜血染成一片赤色,宛如长满赤藻的汪洋大海。
姜叙矮壮的身躯矗立在山岗上,目光凛冽地看着在乱军中奋勇冲杀的姜维,心中又是喜悦又是担心,这次让姜维作为三军的先锋,就是想让他能在这次战斗中建下战功,然后凭着这微薄的战功让吕布将姜维调到别的部曲。
姜叙知道,虎豹营存在的时间不会太久,或许吕布打完西蜀后就不会再用,就算用也不会是随军出征,最多会被派到武都一线,替吕布把守汉中的门户,如果让姜维在虎豹营待得太久,恐怕日后也不会建立太多的功勋,所以为了姜维考虑,姜叙只能让姜维冲在大军的最前面,还好姜叙没有宁他失望。
乱军之中,姜维弃马步行,手提长枪冲在所有虎豹营士卒的最前面,敏捷的渡过护城河,与将士们一起扛着云梯向着城头攀登,看到少将军都如此悍不畏死,更别提他身后的虎豹营士卒,在他身后数十名的先登死士,纷纷顶着盾牌奋勇向前。
城头上箭矢如雨,万千齐发,滚石檑木源源不断的砸下,城墙下士气如虹攻势如潮。姜维一马当先,手中的长枪挥舞开来,犹如火树银花,滴溜溜的长枪宛如一面密不透风的土墙。将姜维牢牢的包裹在其中,风雨难透。
潮水般的虎豹营仿佛蚁群,向着剑阁铺天盖地的涌来,一副誓要吞肉食骨的架势,而姜维就像蚁群中的一只头领。一路上闪传腾挪,飞蝗的箭矢根本就奈何不了他,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姜维就率领着成千上万的士卒冲到了剑阁城下,搭上云梯,攀登上城。
“放毒箭!”
几名羌将杀到城下,抬头看着那些弯弓搭箭,不断射杀本方士卒的蜀军,这些羌将都怒不可遏地咆哮一声,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
随着几名羌将一声令下,他们帐下的部众纷纷从腰间取下一支细小的竹筒,然后放在口中,将竹筒的口子对准了城垣上,只要蜀军一冒头,他们将毫不犹豫的吹出竹筒中的毒箭,将那些蜀军毒成一堆枯骨。
城头上,参军一直躲在女墙后面,悄悄的观察着西凉军的一举一动,他看到西凉军有一名小将及其骁勇。在乱军中左右冲杀,上挑下拦,一副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样子,当下不由得笑来了花。心中暗道这厮真是自寻死路,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弓箭兵,全部在女墙下躲避,待敌将过来之后,一起站出来放箭,哪怕被城下的西凉军射中。也不得退缩,射中敌军将领者,加封牙将,赏黄金百里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上百名弓箭手顿时热血澎湃,纷纷拉满了手中的强弓,低头埋藏在女墙之下,蓄势待发,只等着参军一声令下。
“给我射!”
看到敌将进入射程范围之内,参军心头一阵狂喜,突然从女墙后面站了起来,狠狠的挥手下令,可当他刚刚把射字说出口,就见一颗细小的东西射入他的眉心,他瞬间就觉得脑袋一阵炸裂,就好似被人用刀砍斧凿一般,身躯不自觉地倒在地上,疯狂的抓挠着他的面部。
而那些准备袭杀姜维的蜀军也是如他一般,刚刚将身躯冒出城垣,就被一支细小的类似箭矢的东西射入眉心,或者咽喉,或者胸口,随后甩掉手中的弓箭,声嘶力竭地抓挠着自己的面部,抠挠自己的咽喉,更有甚者用手指挖出自己的眼球,露出黑洞洞的眼眶。
贾龙见到这边突发状况,急忙提刀走了过来,看了看到地上已经面目全非的参军,扭头喝问那些躲在女墙下的士卒::“怎么回事?到底他娘的怎么回事?”
那些士卒吞了吞口水,指着地上惨叫的袍泽,脸上露出恐怖的面容,颤抖地说:“没了,他们没了!”
贾龙眉头紧蹙,低头再次看向城垣上躺满一地的士卒,只见那些士卒的皮肤像是被硫酸泼了一样,开始从伤口处腐蚀开来,滋啦滋啦的声音宛如烤肉一般,不到半响的功夫,刚刚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瞬间就变成了一堆冒着黑气的模糊血肉。
参军的头盖骨开始慢慢地融化,流了一地的脑浆,但他似乎还吊着一口气,开口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将……将军,是…是毒,是羌人特有的蛊毒箭,你要小心!”
贾龙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提刀走到城垣,猛地伸头看了下去,也就在那一眨眼的功夫,一支细小的箭矢瞬间就穿透了他的肩膀,接着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不由得又两肋间窜了上来。
贾龙大怒,提刀想要跳下城楼与西凉军拼个鱼死网破,可是刚走了不到半步,就感觉眼皮一重,庞大的身躯嗒然倒地,在倒地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他那正在被腐蚀的手臂,此时只剩下了森森白骨。
“敌军已登城,御敌!御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