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倾月随口问道:“你这么急进来,干嘛?”
易雪舞当即笑了,很是兴奋的样子对她说:
“哈哈……你是没出去,我看了最好玩的事情!……哈哈哈……差点儿给她笑死了。”
“怎么了?”南歌倾月看着她笑,觉得貌似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你猜,那个彦秀到了什么大霉?”
易雪舞想让南歌倾月开心一下,先卖了关子,打算给她个惊喜。
但是,她发现,南歌倾月听了这话,没什么反应,只是“哦”了一声。
……额……太淡定了吧?
她很好奇,什么事情让南歌倾月,如此淡定,一点儿也不好奇彦秀,究竟倒了多大的霉?
南歌倾月,你去看一眼,我保证,这会是让你,最开心的事了。
易雪舞拉起她的手,一路拉去门口,打开了门,把南歌倾月推到身前,只给她看。
“看!哈……哈哈!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哈哈……我……不行了,笑的肚子痛……哈哈!”
易雪舞看着院子里的那个人,笑得前仰后合,笑到力不可支,身子都软了,搂着南歌倾月,将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
南歌倾月任她笑着,笑到打颤,依然面无表情的望着,院子中央,水井边,浑身都是恶臭污垢的彦秀。
彦秀终于回到了青竹斋,不知道她是怎么回来的,也许是神禁卫送她回来的?
南歌倾月不觉得这和她有多大关系。
对于救彦秀,她是本着天道仁慈,不可以见死不救。
至于,是救了彦秀,还是别人,对于南歌倾月并没有什么不同。
彦秀此时的样子,说是可笑,或者可怜,都是与她无关的吧。
要说不恨她是假的,她作恶时,实在是可恨!看着可恨的人,变成这幅可怜的样子,她也没有什么太多感觉,只觉得她没有害北曲昱辰,有些安心的感觉。
彦秀一个人在水井边,提了水,往自己的身上倒,一桶接着一桶,冲在头上,井水清凉,她开始打颤。
而这个时候,已经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也有别的人要打水,走到水井边,捏着鼻子,对彦秀弄脏了水井,很是不满。
那个女生很大声的喊道:“……呕……脏死了!都要把人臭死了!……你是谁呀?你是这青竹斋的人吗?要饭的小叫花子,也没脏成这样?臭死了!”
彦秀将头上的泥水猛地一甩,抬起下巴,刺眼的红色眼珠,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女生。
要是平时的彦秀,这整个青竹斋,谁敢说不认识她呀?
那时只有她嘲讽别人的份儿,没有别人嘲讽她的份儿,更不可能会有人,敢在她的面前,如此肆无忌惮的奚落。
彦秀的高傲不允许自己比之别人差,一向是必须要鹤立鸡群,高人一等,那样才是她。
被奚落的彦秀,通红的眼珠子瞪着,光这幅样子,就已经很吓人了。
彦秀睚眦必报的性格,怎么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就在那个女生还要再说什么的话的时候,突然间,彦秀从嘴里喷出来,一口臭泥,直喷向那个女生。
“……啊……啊!”
一口臭泥,粘在那个女生的流仙裙上,她尖叫一声,像被一刀子戳到身上似的,那种尖利的叫声,引来了更多的人。
然而,大多数的女生,都被彦秀身上的恶心腥臭味,吓得躲在房里,只在窗口门口,远远地张望。
很多人其实没看出来,那个满身污垢的泥人,是彦秀。
额,实在是看不出来呀。那个样子全身上下,没一处不是黑乎乎的泥浆,包浆太厚,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也有人认出来彦秀了,但是谁也不去靠近她,包括,她原本要好的石翠,也是离得远远的。
南歌倾月望着这情形,心里也有些明白了。
做坏事的人,总是找不到真心待她的朋友的。
彦秀的本心从来不把别人往好处想,而原本可以跟着她,欺负别人的同伙儿,其实也是对她的心地,最了解的人。
此时的彦秀,在青竹斋里,就是个笑话,是被众人看笑话的肮脏鬼。她们也不愿意再凑过去,不能在彦秀那里,得到什么感激,反而弄自己一身恶臭,吃力不讨好的事,有谁会去干?
彦秀此刻是孤立的,无人理睬的,她没有朋友,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她近了。
不过,在南歌倾月看来,好像彦秀也不愿意,接受任何人,带着可怜的接近。
彦秀那双眼里,全是恨,燃烧着恨的火,谁接近,都会烧死谁。
那个被吐了一身脏的女生,气得大哭,有人过来拉她。
“快走吧,离她远远的,不嫌脏呀你。”
一手拉着那个哭闹的女生,一手捂着鼻子,“恶心呀,臭死了……你这衣服的扔掉了,洗也洗不干净了。”
那个女生也是恨得牙痒,后退几步,撤开去,还是气得回头又骂了一句。
“这是什么恶心人的东西?呸呸,还有脸活着?不如死远点儿去!才算干净了!”
“呸、呸!呸、呸!”
她说着又连着呸了几口,才被拉走了。
彦秀被她的话气得浑身颤抖,眼里已经现出疯狂的怒火。
她伸手从自己的身上,抓起一把污泥,冲着那个胆敢,咒骂她的女生,甩过去。
那个女生已经受了一次攻击,有了提防,回身躲开了。
“像你这种恶心的人,就该落进臭泥里!哼!活该!”
她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