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倾月猛然睁开眼睛,发现北曲昱辰的眼睛也是睁着的。
门外金小鱼儿的尖叫声,惊得他们都醒了。
什么事?
南歌倾月睁着大大的眼睛,闪了闪,北曲昱辰已经意识到了,有外人闯入。
谁闯进了月镜湖?
他镇定了一下,拍了拍南歌倾月的肩膀,示意她安心,而后起身,刚刚坐起来,明亮的窗口,就落下了一个黑影。
北曲昱辰回身,面对来人,那是他最熟悉的身影。
高大威严,背着光,看不清神色,却也感受得到,冷酷的煞气,他怎么可能认不出,他的师尊。
那压抑着怒气的冷酷双眸,在暗黑的室内,燃着火光,射向北曲昱辰,还有他身后,躺在同一张床塌上的南歌倾月。
北曲昱辰起身下去,恭敬的走到东乐参商的面前,“师尊,您不必生气,我会跟您回去。回去之后,随您怎么责罚。我都愿意承受。”
北曲昱辰的态度可谓是极端良好,但是,做出如此极端的事情,再怎么好的态度,也不能让东乐参商消气。
北曲昱辰是不通知他,擅自离开云外天的,他自己清楚这样做是触犯了院规。
然而,真正让东乐参商生气的是,被他撞上了眼前的情况。
北曲昱辰和南歌倾月相拥着,睡在同一张床上,这是他不敢想象的情况。
他已经和北曲昱辰交代清楚,南歌倾月的身世迷惑重重,他不应该再去对南歌倾月,存什么心思。
但眼前的事实,很明显的是,北曲昱辰根本不听他的警告,甚至他们之间,极可能会有复杂血缘关系,他也都不在乎了。
云外天初涉道德修养,早就对每个弟子讲了,男女之间,应当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他们居然明目张胆的同室而居,同床共枕,简直是无法无天。
东乐参商对北曲昱辰那些曾经的期许,都在此时被他的无视礼法,无视他的教诲,种种行为击碎了。
眼前这个北曲昱辰,根本是鬼迷心窍,从前的北曲昱辰身上的理智机敏,都在遇上南歌倾月之后,通通消失了。
他目光冷漠无情,其实心里更多的是失望和愤怒,对着故作姿态的北曲昱辰,冷冷哼道:
“哼!你这个孽障。为师算是白教你了!”
北曲昱辰低着头,还是能感觉得到,从东乐参商的眼里,射向他的怒火,两簇火蛇,滋拉滋啊冒着火苗儿,恨不得一把火,烧死他。
他自知有错,也不敢想象能得到,东乐参商的原谅,当今之际也只有,低头认错,任打认罚。
他低着头,不敢顶撞东乐参商,顺着他的意思回答道:
“是,是弟子的错,辜负了师尊的教诲。弟子知错了。”
知错?
他知个屁的错呀!
他还不知道北曲昱辰嘛?
别以为他,是知错能改!
这个不知死活,胆大包天的小兔崽子,他绝对是明知故犯!
东乐参商气得吐血,暗自强压着心头怒火,对北曲昱辰命令道:“立刻跟我回去!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离开南歌倾月!”
北曲昱辰抬起头,眉头紧锁成一个疙瘩,师尊这样做,根本就是不近人情啊。
“师尊,我不能丢下她。她现在很虚弱,离不开我……”
“住口!”
啪!
一声脆响,从北曲昱辰的脸上击打出来,他的脸被打的偏向一边去,嘴角儿也歪向了那边,有些变形。
东乐参商的手抽的,干脆利落。
北曲昱辰根本没有躲开,嘴角儿的血丝滑出来,他抬起手背,抹了一下子,又扶了扶被打歪的下巴。“……呃……哦……”
他嘴里嘶嘶吸着气,脸很快红肿起来,但是,北曲昱辰身体没有移动分毫,他生生受了这一巴掌。
东乐参商忍无可忍地咬着牙,说道:
“你既然不知悔改,非要背上祸乱礼法的罪孽,从今后,我们师徒关系一刀两断,各不相干!”
北曲昱辰定定地注视着东乐参商,一刀两断,这话太严重,他有些不敢相信。
东乐参商是他拜了两年的师尊,从始至今,教导他的恩情,是他不会忘记的。
“师尊,我确实是错了,但求您处罚我,我决不再违背师命。倾月她现在非常虚弱,灵力也损耗了许多,我真的不能不管她。她一个人很危险啊。至少,她还是云外天的弟子,您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不管。”
东乐参商没有再理会北曲昱辰的分辨,反正很清楚,执迷不悟的北曲昱辰,是不会听话的跟他回去的。
他就是铁了心的,要护着南歌倾月。
东乐参商望着床塌上的南歌倾月,她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
南歌倾月没有再像以前那样,胆小的躲避他的目光,而是和他对视着,神色很平静。
她也不解释,也不分辨,就那样拿看着一个闯入者的眼神,用主人的姿态,望着东乐参商。
她很清楚,东乐参商不喜欢她,但是,这不是她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她的心里其实不是表面这般平静,相反的,她的心里波涛汹涌,惊涛骇浪,激荡着关于东乐参商说过的,关于她的身世的话。
既然,东乐参商认识她的娘亲,那么他来了,这是个好机会。
她可以从东乐参商这里获知些真相,如果,他真的认识她的娘亲,那么就会有办法知道,她的娘亲到底是去了哪里。
要知道,东乐参商的身份,在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