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瑶深吸一口气,终于沿着那根粗壮的树枝攀爬上去。
到了墙沿,一眼就瞥见亲王府内熟悉的景象,她激动地刚要回头答谢紫灵,却发现树下已经空无一人,就连方才的那条幔纱也不翼而飞了。
张了张口,什么也未说出声。
看着两米多高的地上,她闭上眼,咬咬牙就跳了下去……
亲王府内,陌衾末拿着手里的酒壶,仰头倒了个干净。
笑话,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笑话范例。
想那慕子参此时已经一手搂着一个,笑不成语了吧。
最让他痛心疾首的是,他追随了瑶儿如此之久,竟然还不抵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慕子参!他凭什么……不过是一个人参王而已!
凭什么?!
“瑶儿……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为什么你要选他……为什么……”
手中的酒壶滑落,在光滑的原木桌上打了个圈,接着掉了下去,一只手忽然将它在落于空中的那一瞬接住。
“二皇子,湘儿陪你喝。”苏湘儿将另一只手里的酒壶置在桌上,脸上因为酗酒过度也早已潮红一片。
因为借酒消愁,燕秋一直在旁絮絮叨叨,她趁着燕秋去拿解救茶时偷溜了过来,潜入二皇子房里。
“怎……怎么是你?你也来嘲笑我?出……出……出去!”陌衾末半睁开眼睛,一手挥开她递过来的酒杯,想要将她打发走。
“二皇子,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来,别客气,咱们……干了!”湘儿醉酒胜浓,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说……说的对!说的好!就……就冲你这句话,干了!”陌衾末抓起她手中的酒壶就着壶口就开始猛灌。
门口,站着一个人影,静静地望着这一幕。
寒冬的午后,阳光虽艳,却照不暖这屋子里的人。
安瑶伫立了良久,才移步挪开。
这时候,她更应该去把未做完的事做好,而不是跟着这两个醉得烂泥的人搅成一团……
安瑶像做贼似得东躲西藏在这亲王府中,本想再绕过安雅的院前,接着就可以穿过那个石拱桥到达门口。
这毕竟是最为捷径的一条出口。
正当她来到安雅的院子里时,就听见从里屋传出一阵叮咛吟笑声,接着有男人的声音也传了出来,虽然短促,但她仍然听得一清二楚。
看来这安雅是越来越过分了,竟在二皇子的府上与别的男人放肆调笑,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男人都能入安雅的法眼。
这么一想,又勾起她想知道真相的渴望,于是蹑手蹑脚地绕到后院,因为只有这里,才能看到窗子里面的情景。
刚到窗台下,屋子里的声音就更为清晰。
“宝贝,再过不久,那老头子就要一命呜呼了,到时候你可要让你爹站到我这边来指证未央子参,日后,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透过薄窗,安瑶看到的男人是三皇子!
只是他怎会如此大胆,连亲王府都做到出入自由了吗?!
“奴家只希望到时候三皇子别忘了对我的承诺,奴家这皇后,定会当得比谁都好。”窗内,安雅的声音娇羞柔棉,听得外面的安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朕的皇后,自然非你莫属。”
安瑶一怔,三皇子居然在打皇位的主意,他要谋反篡位?!
也就是说,皇上有危险!
想到这里,她连忙抬脚往外跑去,不料被地上横截的木枝绊倒,摔了个正着。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快离开这里,把三皇子的阴谋告诉皇上!就算没有证据,口说无凭,但她也要让皇上留心三皇子的一举一动!
“有人在外面!”
房间内,安雅花容失色。
“我去看看!”未央才哲凑到窗前,只看到一角绿色裙摆消失在他眼前,不禁眉头深皱,回头问安雅,“你府上可有除了丫鬟外,别的女人?”
“别的女人?”安雅努力地回忆着,突然一拍脑袋,“难道是那个才来府上避难的苏姑娘?!”
“什么苏姑娘?”未央才哲脸色暗黑,杀机蠢蠢欲动。
“她是谁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二皇子的朋友,听下人们都叫她苏姑娘。”
“既然目标明确,你这两日就在府里,万万不可让她踏出这里一步,我得先行回宫,以免节外生枝!”
说罢,他掀开安雅床榻下的一块木板,钻了进去。
安雅目送他离开后,接着盖好木板,一切恢复原样后,这才假意躺了上去,以防那“苏姑娘”喊了二皇子来“捉奸”。
*
安瑶喘着大气跑了出去,挨着门口不断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一旁的看门大哥四目相对了一会儿,这才胆战心惊地问了句:“你……不是渡姑娘吗?怎么会……”
“渡姑娘?你不是应该在摄政王府吗?怎么会从我们亲王府这里出去?”
糟了,她现在还算是个落跑新娘,要是被人发现,指不定又得往她头上扣一个半生不熟的罪名。
可眼下最为要紧的还是要找到皇上,去看看龙辇撤走了没有,要是有,说明还在摄政王府里,若是没有,那么只好请娘来一趟了!
“两位大哥,你们认错人了!其实我是渡姑娘的双胞胎妹妹,我是安瑶。”说完,她一溜烟朝摄政王府冲了过去。
“……”
两个看门大哥还在默默回味着她的话,渡瑶的双胞胎妹妹安瑶。
看起来确实像,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