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渡瑶从黄炎殿上方离开的时候,慕白冉后脚也跟了过来。
斜睨了一眼黄炎殿的内院,并无异常,又见前方那个小凳子的身影有些鬼鬼祟祟的,于是提起内力飞到她的头顶,找个幻云隐身跟踪。
现在但凡是和黄炎殿有关的人,他都不能错过。
小凳子曾经掉落在他的院子里,当时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白玉殿的,现在又从黄炎殿出现,一定事有蹊跷。
然而前方还在患得患失的渡瑶根本不知道自己正被慕白冉跟踪,而是带着一脸的疑云来到了北宫门。
“站住,可有通行证?!”
就在她正想朝前方再飞近一点,好方便寻找箫闫时,就听到了一声怒喝。
几名天兵将她团团包围,强制将她从低空中拧了下去。
“我是来找……箫……箫闫的。”她迟疑了片刻,又想不起来父亲当初到底有没有告诉她过箫闫在天国担任什么官职,只好连名带姓说了出来。
“放肆!箫将军的名讳可是你这等太监能喊的?!”其中一名天兵执起手中的利剑,剑刃出鞘间,在渡瑶的耳旁发出一声清脆的摩擦声。
渡瑶先是恍然大悟了一番,随后想起什么似得,将身上摸了个遍,最后在怀里的深处终于摸到一个类似玉佩的手感。
本还担心着,秋菊和冬菊会不会在替她更衣的时候将她的玉佩拿了去,没想到现在还能派上用场,毕竟是二皇子的玉佩,他们就算眼睛被蒙了米田共,对她也该有个客气的态度。
想着,她一手举起刚从怀里掏出的玉佩,双眼赤溜溜地横扫了一眼这几个对她气势汹汹,还拦住她去路的天兵们,“看清楚了!这是二皇子的贴身之物,我是奉他之命来请箫将军走一趟的!”
“二皇子?”
令她吃惊的是,这几个天兵不但没有下跪求饶,还一副极为奇怪的神情打量着她手中的玉佩,难不成,他们的眼睛真的是被米田共给蒙了?!
直到她颤巍巍地收回了手中的玉佩,再定睛一看,这下连她自己都吓出了一声冷汗。
这是什么鬼?!
二皇子送她的那块黄蛇玉佩呢?
怎么就变成了这个刻有一个“令”字的玉佩了?!
四周的气氛仿佛一下就将她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看着这几个天兵速冻的表情,渡瑶连忙满脸堆笑,“不好意思啊各位,我拿错了,拿错了!真是不凑巧了,我今日出门前,将二皇子的黄蛇玉佩给落在宫里了,没什么的,这个……这个……”
天兵们根本无暇听她的解释,而是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听闻南宫门出现一个了“小贼人”,现在各个宫门都加强防范,别说是这个小太监,只要是擅闯宫门者都要接受检查,宁杀勿纵。
“来者何人!”
就在渡瑶被围得就要感到窒息的时候,箫闫的吼声从不远处的天际传了过来。
“箫将军!”天兵们行兵礼立正站好,其中一个指着渡瑶向箫闫禀道:“是他私闯北宫门,说是要找您。”
“找我?”
“箫……将军……”渡瑶循声望去,立即就被感动地不行,他要是再不来,恐怕她就要死在这里了。
箫闫回头打量了她一眼,看着眼熟而已,并未有其他的印象,于是正声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
“不知箫将军能否借一步说话?”渡瑶说着,朝他挤眉弄眼了一下。
“咳咳……”箫闫总算是看出些端倪来了,心中一惊,立刻遣散了其他天兵,“你们都各司其职去吧。”
“诺!”
看见天兵散去,渡瑶连忙拉着箫闫飞到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刚要开口,就听箫闫的语气带着些不满,“你怎么穿成这样了?天国里,唯有女人的身份好办事。”
渡瑶低头一看,“这些先不管了,箫叔叔,你快告诉我,楚瑶是谁?”
“楚瑶?”箫闫一愣,随后问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渡瑶只好说出缘由,“慕旬帝在酒醉的时候曾唤起这个名字,听白总管说过,因为这个女人,慕旬帝才终日流连在美酒女色中,我自然好奇了。”
“她已经死了。”
“死了?”这下渡瑶更不解了,更没想到的是慕旬帝竟然也是如此痴情。
箫闫见她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只好再道:“楚瑶就是你义父修罗王当年……哎……不管怎么说,她毕竟也是和慕旬帝有着婚约的……”
“你说什么……她是我……”渡瑶惊得微张着嘴,一时竟然恍了神。
尽管箫闫支支吾吾,一言难尽,但她还是证实了这犹如五雷轰顶的这一事实。
楚瑶就是她的娘亲,也是当年慕旬帝将要结发的妻子,是她的修罗王父亲拆散了他们……这种说法,不就正是当年陌衾末告诉他的那样吗?
父亲让她恨天国里所有的神,他要她替娘亲报仇,说娘亲是因为不堪众神的侮辱和耻笑才走上不归路。
“那她……为何死了?”她在问这话的时候,双唇已在发抖,她害怕听到不一样的答案,害怕自己动摇了报复的决心。
“那年盛宴,其实就是一出鸿门宴呀!前任天帝本是想借着盛宴为名,正式将帝女赐婚给慕旬帝,岂料渡恶大哥先下手为强了,众神皆认为大哥嗜血无情,糟蹋帝女,并声称要齐力诛他,是帝女用自己的生命结束了这场纷争。”
箫闫哀叹着,每每回想起那一幕,他总觉得心有余悸,沉吟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