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
安瑶退到幕后,朝安排戏曲的主管点头示意,“多谢馆主,给瑶儿机会亮相台前。此番大恩,感激不尽。”
“哪里哪里,我等皆是为皇亲贵胄唱戏的,理应互相帮扶,只是在下听闻姑娘的好歌喉和绝琴技,有意请姑娘加入,不知姑娘意下如何?”馆主显然有意纳贤。
不等安瑶回他,从身后突然蹿进一个身影,接着就听“啪”的一声,她的脸上就顺起五根火辣辣的指纹。
“侧王妃?这……”馆主不明就理,欲出声询问。
“大家都在等着下场好戏,你还愣在这儿做什么?!”没想到反而遭来一番怒斥。
他只好忍气吞声,带着戏子们到台上继续表演。
眼见幕后只剩她们两人,安雅伸手又想一掌打过去,不料却被安瑶反手擒住。
她冰冷的语气如吐云息,一字一句地喷在安雅的耳旁,“怎么,你还打上瘾了?”
安雅怒不可遏,此时安瑶的反应和语气都让她不再相信她就是从前愚傻的那个妹妹,但一见她这幅魅惑二皇子的嘴脸,她就气打不过一处来。
“你……”眼角猛地瞥见二皇子走进来的身影,趁着安瑶加重手里的力道时,她自顾自得往后惊呼一声,接着摔在了地上,嘴里还不断叫着,“渡姑娘,你我无怨无仇,为何要对我下此毒手,将我推倒?”
安瑶皱眉,自己明明没有推她,她怎么就自编自导了起来?
刚要损她,就见二皇子从身后走来,“发生什么事了?”
“王爷,你来得正好,快给妾身评评理。方才妾身看渡姑娘歌唱得好,琴也弹得好,就想向她请教一二,没想到渡姑娘不分青红皂白就推了妾身一把。”安雅恶人先告状,边委屈地说着边伸出手期待衾末将她拉起。
谁知衾末看也不看她一眼,而是转向安瑶,关切地问道,“瑶儿,你没事吧?”
安瑶本想讽刺地上的安雅一番再离开,突然感到重心不稳,接着被人揽入怀里。
“瑶儿,你的脸怎么了?被谁打了?是不是这个女人打的?!”陌衾末怒指着地上那个不明所以的安雅,问她道。
安瑶心中疑惑,怎么这二皇子见到她的时候,比她见到大皇子还要失礼失态?
“回二皇子,民女并无大碍,您还是关心自己的侧王妃吧。”她斜睨了一眼安雅,正见她那张粉厚的鹅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煞是好笑。
“别理她,瑶儿,快与我说说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此时,他有着说不尽的相思之苦要一吐为快,哪里还顾得上地上的安雅,不过也忘却了安瑶怎会出现在自己府里的用意。
“二皇子,请你自重!”她挣扎着逃开他的怀抱,心想这未央衾末居然也是如此轻薄之徒。
而她的姐姐,安雅不仅仇视她的出现,还对他还极尽宠媚。
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悲。
衾末忽然一笑,“你瞧我,一激动就手脚并用了,吓着你了吧?”
看着他此时憨厚的赔礼态度,她又激生困惑,但嘴里仍然说道:“若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行离开了。”
“离开?”陌衾末吃了一惊,连忙挡住她的去路,“瑶儿,这段日子你究竟去哪儿了?为何王宫四处都不见你的踪影,父皇说你已经离开,那你又住于何处?”
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不要失去她!
“我住在隔壁,摄政王府邸内。”面对衾末热情,她也只好道是。
“摄政王府?”他瞪大双眼,难怪找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原来……她在慕子参府里!“瑶儿,你别住那里了!搬到我府里来住,我一定会待你好的!摄政王他不是什么……”
“二弟原来都喜欢这么在外头道些为兄的长短,难怪有那么多人质疑我们的兄弟感情。”长殿偏处,走出来一个令安瑶为之振奋的人。
他是来带她回府的吗?
他果真是被她的真情感动了吗?
还是他不忍心将她丢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面对这个陌生的男人,所以来解救她的?
可是这种种的幻想随着他接下来说的话瞬间瓦解。
“既然二弟这么看得上我府里的丫环,那我这个做大哥的应当成全才是。”
他说着,面容不改。
陌衾末心中一喜,“此话当真?”
“怎么,大哥像那么没风度的人吗?向她这种货色,摄政王府里多得是,二弟若是不够,大可前往一并挑了来。”他俊眉一挑,肆意说道,丝毫不顾忌她的感受。
本来想着看完戏曲就回府,没想到她还是真的来了,既然出现在二皇子面前,那必会泄漏自己的行踪,他可不想自己的二弟也像当初去乾德殿要人那般烦人地向他要人。
只是心里,总不是滋味。
“罢了罢了,一个瑶儿就够了!既然大哥割爱,那这份厚礼,小弟一定牢记心中,安雅,送客!”陌衾末脸上就差没笑出花来,还不忘指示一旁发愣的安雅送走他们,生怕下一秒慕子参就要反悔了。
在离开的时候,慕子参最后看了她一眼。沉默寡言,低垂的长睫里,那丝透亮如星辰辉映……
走出亲王府,芒草相迎上前,看了半天,也不见他身后有渡姑娘的身影,这才颤抖着声音问道:“王……王爷,您真的把渡姑娘留下了?”
他声也不吱,头也不回,径自朝隔壁走去。
芒草忘了眼身后的亲王府,不禁叹了口气,“渡姑娘,但愿你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