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不要难为静子了,都是老奴的错。【首发】”一声沧桑的叹息从门外传来。鹿野雄快步走了进来,同样穿着一身夜行衣靠:“此事也是迫不得已。为了不株连少爷,我们瞒着少爷去做这件事,本想事情办完之后再向少爷说明的,没想到少爷事先发现了……”
景司文面色铁青,也不好对这个老头子发火。过了许久,才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低声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劫狱?”
“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鹿野雄怆然说道:“时间十分紧迫。说不定哪一日枫云城的圣旨到了,四家主就是一个人头落地的下场。前日我们去探牢,家主千叮万嘱,此事断断不能让少爷知晓,以免少爷一时冲动参与进来,万一事败最后落个凄惨的下场。”
“我此刻还能置身事外吗?”景司文咬着牙关恨道:“此刻我已经跟你们在一条船上,莫非还有什么自全之道?”
“少爷!”鹿野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将头在地上嗑得砰砰作响:“老奴僭越,说句不该说的话。少爷当前最好的自全之道,就是救出四家主,随同四家主返回涛瀛国,共享荣华富贵。以四家主与少爷的资质,必定能够再做出一番伟业。到那时,不必在这清州城中厮混、做那忘恩负义的枫云国皇帝的子民,岂不快哉!”
景司文脸色疾速变幻、眼神散乱,显然已经乱了分寸。良久,景司文长叹一声:“罢了,就让我做一回景家的不肖子孙、枫云的叛徒吧!”
“少爷万万不可这么想!”鹿野雄朗声说道:“良禽择木而栖。如果不是那枫云皇帝不义,少爷也不会落到今日下场。四家主虽然当日有对不住景家的地方,但确是个真汉子。而且四家主和少爷十多年的感情,哪里能够轻易割舍?如果能够将四家主成功救出,少爷就是鹿野家的少家主,在涛瀛国身份十分显赫,不低于当今枫云国的王公贵族。异日如果四家主能够上位,那少爷的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唉。”景司文沮丧的叹口气:“到了今日,也由不得我优柔寡断了。你们先取消今晚的行动,我们一起商量出一个妥当的救人办法。”
“一切听凭少爷吩咐。”鹿野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少爷在清州日久,如果能够策划出营救之策,那胜算可就增加了最少五成。”
涛瀛会馆一间密室中,景司文与几个涛瀛国过来参与营救的高手正在仔细商量行动细节。
“大队人马出动的法子是最蠢的。”一旦恢复了平静,景司文的脸色居然露出了几分枭雄本色,让几个涛瀛高手心中暗赞:“清州府衙地处城中最繁华处。一旦惊动了清州府的人马,片刻间就会引来周围布防的官兵大队,到时候一个人都跑不掉。”
他目光凌厉的扫视众人一眼:“最好的办法,能够出动三五个高手潜入清州府大牢之中,将人悄然救出,然后迅速逃离清州府。只要能够拖上一两个时辰,就是被人发现有人劫狱,我们已经逃出城外,便是龙入大海,很难再被对手捕获。”
屋中几人点头,显然也早就想过这个办法。只是没有熟悉清州府衙大牢的人手参与行动,所以没有付诸实施。只是现在有了景司文这个在清州府衙厮混了十几年的人参与,秘密潜入救人的计策应该可以付诸实施了。
“离开清州之后,我们必须马上通过海路离开枫云国境、返回涛瀛国。”鹿野雄说道:“我们已经有一条快船隐藏在清州海岸线的隐蔽处,一旦人救出来,便可以马上下海。”
“愚蠢。”景司文冷哼一声:“一旦清州官方发现人犯逃离,他们马上就会猜到逃犯必定要从海路逃回涛瀛国。你准备的快船,能快过清州驻军的海军舰队吗?”
“少爷可有什么定计?”景司文一句话点醒屋中诸人。他们相互看看,然后向景司文问计:“要不我们先把四家主藏在涛瀛会馆之中,等风声平息之后再将他秘密送出清州如何?”
“那不是等着官兵将我们一锅端吗?”景司文摇摇头:“兵家之道,实者虚之、虚者实之。我看这样比较好……”
听完景司文的计策,鹿野雄与几个鹿野家的高手交换一下眼色,均感到心中震撼。没想到这个貌似不起眼的落魄青年,居然是一个能够筹谋大事的枭雄。如果将来他能够追随在鹿野流风身边,那不啻是鹿野流风有力的臂膀。如今涛瀛国同样风云变幻、内斗甚巨,鹿野流风回国之后,必然面临一场暴风骤雨。现在他有了个颇有头脑的儿子相助,想必会轻松很多。
他们的小心思景司文一概不知,依然在苦苦思索着劫狱之策。几人商量许久终于定计,决定第二天晚上便实施劫狱计划,所有需要考虑到的情况,应急方案必须准备到位。同时也要通知到狱中的假景昆,让他做好逃脱的准备。
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一天飞快的过去。黄昏时分,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员都准备就绪,静静的坐在一个点着幽暗灯火的静室里默然养神,准备在稍后的行动中雷霆一击,达成自己的战略目标。
很快便已经入夜。景司文眼角瞥见桌上的沙漏到了一定的刻度,长身而起对屋中诸人说道:“我在前面做事,你们隐藏在我的身后不要暴露。不到万不得已,你们不要轻易出手。万一惊动官府对我们形成了合围之势,你们再现身与敌相斗,为我们逃离现场争取时间。”
“是!”几名高手低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