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棺椁让苏默云心底的害怕蔓延至全身,忽然一只手搂住她,苏默云一怔,浑身僵硬,随后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站在棺椁前,苏默云盯着棺椁里躺着的肖勤傲,和生前一样,只是面无血色,一眼看去,让人害怕。
林氏站在棺旁,眼泪落下来,跪在棺材旁边,扶着边上哭起来道:“皇上……”
这是何苦?苏默云盯着林氏脸上表情不明,肖君易站在一旁,两人盯着林氏。苏默云心中在盘算着手中的想法,要怎么才能靠近肖勤傲,拿到证据,肖君易和林氏在,她根本靠进不了肖勤傲的尸体,拿不到罪证。
但如果不是肖君易,她也没有办法进宫。
正在苏默云暗自想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肖君易转身往外走道:“嫣儿你在这里陪母后,本王过会来接你。”望着肖君易的背影,苏默云愣了一下,答应道:“我会照顾好姑母的,你放心去。”
在肖君易眼中自己还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什么都不能做不能反抗的林羽嫣吗?苏默云转身,走到林氏身边,蹲下来道:“姑母,父皇的死是意外,您别伤心了,您要想想还有肖君易,还有我……还有林家上上下下。”苏默云的手抚着林氏,手中的一根银针没入林氏颈后。
神智不清,伏在一旁只剩下低低的哭泣声,苏默云站起来盯着肖勤傲的尸首,勾起嘴角,向棺椁里伸出手,夹在指缝里的银针刚碰到肖勤傲的尸体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苏默云背脊一凉,不明白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肖君易去而复返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就是为了试探她想做什么。苏默云自然不能上当,但是被捉个现行,如果让肖君易发现的话,那她……恐怕再也没有办法拿到罪证给肖君寒他们,届时自己也沦为人质,会害死肖君寒的。
“有孕在身,父皇的尸首很冷,还是不要触碰的好。”
“妾身听王爷的,刚才唐突了,只是见父皇身上的衣角有一些不平整想要整理一下。”苏默云看着肖君易,脸上平静不见半点的紧张:“王爷你可不可以松开握着我的手?手腕有一些疼。”
肖君易松开手盯着苏默云,瞥了一眼肖勤傲的尸首道:“父皇六日后入皇陵,我不希望这段时间内出什么差错。”肖君易蹲下把林氏扶起来,见林氏心神皆伤,看向苏默云:“把母后带回宫中休息,我们回府。”
“王爷——”
“你的小手段在我这里行不通,夜莺会在水榭继续监视你,我再提醒你一次别再我手下弄小动作,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再尝试一年前的事情。”肖君易冷笑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苏默云,你还记得……”
“混蛋!”苏默云咬牙,瞪着肖君易。
肖君易是什么人她如何会不会知道,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认为两人有可能在一起,如今这般,让苏默云不由得有些想笑。当初的自己可真是目光短浅狭隘,但是谁还没有一个年轻的时候,如今这样,能够从肖君易身边全身而退已经是难事。
离开大殿时,苏默云往后看了一眼,心中庆幸肖君易没有那先那根针,否则——
回王府的路上苏默云坐在马车角落里,肖君易对苏默云不闻不问,两人就像是陌生人,直到回到王府下马车的时候,肖君易站在马车下,伸手一把将正要下车的苏默云给抱起来,苏默云大吃一惊手忙脚乱的抱住肖君易的脖子,问道:“肖君易,你想做什么?!”
“王妃有身孕不宜操劳。”
“你——!”
府内的明月和小宁见到肖君易这般对苏默云,纷纷愣了一下,随即替两人高兴。她们还以为这两人要变回到两年前那样陌生,幸好现在这样,看上去像是误会解除了,至少王爷和王妃关系近了不少。
一路抱着苏默云来到水榭,路上的下人们见了,吃惊得不行,正在水榭待命的夜莺一身绒黄色的罗裙站在那里,见到肖君易抱着苏默云回来,一脸吃惊,刚要开口问什么,忽然发现肖君易怀中抱着的人和往常不一样,要出口的话瞬间收了回来,盯着肖君易怀中有些挣扎的人看——难道说?!
真正的林羽嫣回来了?!
夜莺连忙追到里面,苏默云被肖君易扔到床上,顾不得其他连忙道:“王爷!”
“日后你跟在她身边,任何举动都要告诉我。”肖君易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苏默云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和腿,见夜莺站在那里不敢上前,时隔一年再见,苏默云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明明夜莺也是如同蓝沁一般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只是如今各为其主,再也不能和以前一样了。
下床坐在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苏默云道:“不用怀疑,就是你想的那样,你们既然早就知道这件事,但放我走了我就再没有回到这里的理由,他让你监视我你就监视我,如此而已,至于其余的人,暂时都不知道,当然你想告诉他们我也不会介意。”
苏默云的坦然让夜莺惊讶,随后道:“王妃,真的是你?”
“自然是。”
“……这一年,你就一直在平北王身边?”夜莺问道:“若是知道如此,王爷是断不会放你离开。”
不会吗?谁知道呢。苏默云盯着夜莺,笑了下道:“你这样看我,倒是让我有些不自在,如果你认为我们不能共处一室的话,我建议你可以到外面去走走,毕竟这水榭很宽敞,不至于不能同时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