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叫白蔻,你们找我有事?”
“你大姐欠了我们的债,她还不出来,说是叫你来替她还。”
“不曾有过此事,我从来没有收到过什么大姐的来信,她说是我大姐你们就相信,你们什么脑子?”
“哎!怎么就不是呢!她说得头头是道!你们怎么就不是姐妹呢?”债主们惊呼叫嚷起来。
“我不满八岁就被没入官婢,如今我出了名,跑来自称是我亲戚亲属相关人等的也不止你们,没有确切证据的事情就叫我相信是我家亲戚,还要我来代替还债,你们是不是以为晔国公府的主子们都是傻瓜笨蛋?用个无脑蠢货当世子的管事?”白蔻严辞回应。
债主们一个个都不干了,他们嚷嚷着坚称就是白蔻的大姐白蕊叫他们来要债的。
白蔻也不跟他们啰嗦,手一挥,侍卫们立马聚拢过来,将他们一干人等围在中间,白蔻绕过人群,由侧门进了八步巷,对身后响起的挨揍痛呼声充耳不闻。
府里的下人议论起此事也觉得那几个人不像话,一点证据都没有也敢上门找人讨债。
庞妈妈听到这些风声,找白蔻打听。
白蔻也不瞒她,告诉她自己的确有个大姐叫白蕊,可这名字并不生僻,是常见的女子名,空口白牙地过来说是她大姐的债主,要她代姐还债,哪有这么美的事情。
庞妈妈一脸同情,安慰白蔻她现在全京城出名,人人都知道过年期间勇斗恶人救了东宫皇孙的是她,所以她的身世也是广为人知,被些无耻小人冒名认亲那是没办法的事,幸好这里是晔国公府,外人无法进来骚扰她,真要有点什么事大夫人也会给她撑腰的。
送走了庞妈妈,白蔻又在世子的书房里找到他藏在柜子最里面的上锁秘匣,开锁的钥匙就在她身上,钟鸣院里任何锁她都有一把钥匙,晴兰看着她找出秘匣也不敢问她在找什么,质疑白管事做事让少爷知道的话,倒霉的可不是白管事。
钟鸣院的两条规矩,每个人都执行得很彻底。
白蔻把秘匣抱回自己屋,打开来从里面找到了大姑母白巧月和大姑父唐林的联系方式,是一个很正常的通信地址,白蔻也就写了一封家信,附了一点银两,让车行代为送信,托姑父姑父调查白蕊的情报。
姑且不论那几个债主说的白蕊是不是白蔻的大姐,但既然出现了这个名字,查一查也好,心里有底,做事才有数。
唐林和白巧月去查大侄女白蕊现在的生活情况倒是一点都不费劲,也就三天时间给了白蔻一个详细的回信,查出来白蕊的近况很糟糕,家里当初出事后,白蕊在夫家的地位就下降了,所生的女儿也在家中被百般嫌弃,加之次年丈夫染上时疫病死了,丧事刚办完公婆就将白蕊母女扫地出门,幸好得到她丈夫生前朋友的介绍,到春和坊的客栈做洗衣妇这才得以维持生计,同时也因此欠下不少债。
白蕊会突然让债主来晔国公府找白蔻,就是因为白蔻与世子前几日在春和坊带走了刘强刘壮兄弟俩及家眷,这么大一个八卦在坊内都传遍了,白蕊自然也听到了,才终于知道白蔻的身份,因此那几个债主的确是白蕊叫去的,但是他们却被晔国公府的侍卫们暴打一顿,回去后找白蕊算账,威胁要将她们母女一起卖到暗娼窑子去。
看完信,白蔻更加不高兴了,白蕊近况糟糕,她若是亲自过来请求帮助,态度诚恳一点,看在本尊这具壳子的情份上,白蔻或许会帮她还债,但这会儿她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打发债主来要钱,那就活该自己这做妹妹的不认人了。
决定不予理会后,白蔻将这信收起来,重新回到桌前坐下,转念一想,又拿出纸笔给姑父姑母写了封信附了银两,请他们干脆一次性把白家现有姻亲亲属的近况全部调查一遍,省得下次又有类似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一再地落入被动。
白蔻知道这次调查比较费时间,亲戚们住在城中各处,唐林和白巧月夫妇得一家家地走,而这春季的天气又不稳定,时不时地就下场暴雨让人无法出门,她估计得花上一个月才能了解到全部亲戚的近况。
就在这耐心的等待中,今年的春闱会试终于结束了,顾昀回到家歇了两天,就收拾行李带上人马,应宫长继之邀,与一帮哥们兄弟一块去他家在郊外的温汤庄子玩几天。
白蔻这次带上了妙儿和飞花,另外还有鲁豆豆她们三个女孩子,她一个人管各位少爷,她和其他近侍的饮食就由鲁豆豆她们负责,一路上她们三个女孩子在马车里就没停过嘴,一直在兴奋地聊天,去年有幸跟随参加冬狩就已经很惹人羡慕了,今年竟然还能跟着去温汤庄子侍候,免不了要幻想一下凭此资历日后是不是能做到厨房管事之位。
众人都带了不少随从,一路上队伍显得浩浩荡荡,因此脚程也慢,庄子又建在山上,等他们一大伙人抵达山脚下,天色就已昏暗,连夜上山很危险,幸好山脚下有一个衍王府的小别院专门用来临时歇脚,众人安歇一晚,次日一大早再出发,终于在午后到达庄子,分头安顿。
这庄子就是用来泡温汤的,大大小小的热水池子随处可见,就连房间里都是直接引入天然温泉洗脸洗手,地位尊贵的几处正房里面更是砌了大汤池,甚至还可以去后山上泡泉,山路都修得极平整,想怎么享受就怎么享受。
宫长继满庄子叫人,把哥们兄弟都带山上去玩,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