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上坊内跑来跑去的玩家们,速度快的已经拿到了第二关的题目,五道数术题,一看就知道题目里隐藏陷阱,就看自己脑子是不是灵光,因为必须要全部答对才能拿到下一个谜题。
答题是限时的,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另外同时有两个以上玩家在场的时候要分别隔离,不给讨论和作弊的机会,正确答案也不会当场公布,在场地里维护规则的游戏助手们只听从顾昀和白蔻的安排行事。
人数众多的玩家们被各自抽到的谜题分流去了十个地点,面对着白蔻设计的题目,好些场地的玩家全灭,游戏助手们迅速收拾东西撤离回府休息,自有专人会将过关人数等相关消息传给下一关的负责人,不跟这些叽叽喳喳难以平静的玩家们纠缠。
顺利突破第二关的人数锐减了一半,男孩子人数多,被淘汰的也多,女孩子只少了几个人,她们自小随母亲接受的管家教育帮了她们的大忙,对数字很敏锐,没有受到题目中陷阱的误导,在规定时间内准确作答。
过关者拿到的谜题答案将他们分流到了四个地点,而这四处场地所出的题目都是相同的一道题。
白蔻最坑人的题目上场了,一大一小两个铁球从高处同时落下哪个先落地。
因为就这一道题,答对了就能拿到通关谜题,所以答题时是在单独的房间里进行,等候答题的玩家在游戏助手的安排下在别的房间休息,答完出来的玩家不能与别人交谈,以免让后来者提前知悉题目和猜出答案。
在这一关,玩家们近乎全灭,女孩们全被淘汰,男孩里面也只有五个人蒙对答案而过关,还都是顾昀的熟人,了解他和白蔻的性子,不纠结题目内容,而是以他俩的性格出发,猜想题目的陷阱在哪里,然后蒙个同时落地,就这样侥幸拿到了通关谜题,解开谜底后赶到了一间棋社。
坐镇棋社的正是顾绘。
每个人一炷香的时间与顾绘下快棋,赢家继续下一关,输家淘汰。
已经被古怪的题目折腾得没了脾气的五个幸运儿,又在上坊这么大的范围内跑来跑去这么久,在棋桌前坐下时都在喘气,旁人端上的茶水也是拿起来就一口气喝干。
顾绘下棋的风格大家是知道的,凌厉杀伐,穷追猛打,一旦她掌握攻势,就不会再给对手半点喘息的机会,若是平时这些男孩们自然不怵顾绘,可现在他们都累得快要吐舌头了,难以高度集中注意力把心思专注在棋盘上。
于是他们这些出身尊贵的少爷们,一个个都耍起赖皮,一杯杯地要茶水,却就是不开始下棋,想方设法地拖延时间让自己休息一下,而且他们自己还聊起来了。
“顾昀那家伙太损了,看看他出的什么鬼题目!”
“就是!以前都没发现他居然损成这样!”
“坑死人了,尤其上一道题,听说好多人都没答对。”
“好像是故意出这样的题目来淘汰大多数人。”
“淘汰到现在就只剩我们哥几个了?”
“那道题的答案我是蒙的,你们呢?”
“蒙的。”
“蒙的。”
“都是蒙的。”
“题目完全是陷阱,稀里糊涂二选一就错了,必须得把没提到的第三个选项答出来才是正确答案。”
“可是为什么这个答案是对的呢?”
“不知道,估计只有顾昀知道吧?”
“我觉得得问白蔻,她杂七杂八的小知识特别多,我敢打赌这个题目第一次讲给顾昀听的时候,他也一定答错了。”
“哈哈哈哈,肯定的。”
五个男孩子聊得兴高采烈,顾绘默默地坐在她的位子上,冷眼看他们聊天,并不催促,要拖时间都随他们,反正耽误的是他们自己的时间。
而在茶楼喝茶的顾昀与白蔻则早已结账离开,在街上雇车去了夷人坊,到那里吃午饭,之后白蔻把顾昀一人留在饭馆,她独自上街在市场上买种子。
去年圣人许诺她只要能像她祖父白业宏一样,做出原汁原味的乌法扎吉国民肉酱,就赦免她的官婢身份,还她自由。
要做出这种肉酱,必须用到他们本国产的香料,以前白业宏是凭他几十年的经验用国产香料模拟味道做出来的,加之白家菜谱又失踪,没人知道白业宏有没有写下关于这道肉酱的烹饪方法,而这位便宜祖父如今在哪里服流刑白蔻也不知道,她也不敢打听,否则她与圣人的这个协议就暴露了,她不希望在事成之前让任何人察觉她的心思和行动,她又没有这个本事模拟那个国民肉酱的味道,唯一办法只能是从乌法扎吉的本国香料入手。
两国环境气候不同,他们国家的植物种子在京城无法种植,偏偏肉酱里必须添加的几味香料用的都是新鲜植株,而不是加工过的成品,好在这些做香料生意的商人们手上还留着一些种子,白蔻全部买下来。
她有一个想法,但要等玻璃工场建好才行,她要铺设平板玻璃生产线。
平板玻璃能做什么?当然是玻璃温室。
而为了隐藏自己的目的,白蔻在市场上买了不少各式各样的种子,有香料的,有鲜花的,还有蔬菜的,都是来自国外的种子,白蔻逐个做上标记,包成一个大包袱提回吃午饭的饭馆与顾昀会合。
“买什么东西了?这么一大包?”
顾昀但凡外食一向要开雅间,正舒舒服服地餐后消食,就见白蔻提着一个包袱进门来。
“种子。”白蔻轻抬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