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纵使你有御赐匕首,也不能想杀就杀!不就抽几口烟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京城正时兴的玩法,顾昀什么都不懂,堂堂公侯世子居然像个乡巴佬一样,很有脸吗?!”
在一片尖叫声中,有人勇敢地跳出来仗义执言。
白蔻抬眼一看,也是个与顾昀一样的权贵子弟,马上举着匕首就奔了过去,吓得那人抱头鼠窜,直往桌子底下躲,被白蔻一匕首扎在屁股上,鲜血决堤一样地流。
“身为权贵子弟,明知孔雀会让人沾上一辈子都戒不掉的药瘾,自甘堕落却振振有词,很有脸吗?!有脸吗?!”白蔻不解气地还在那人伤口上猛踩几下,那可怜的公子哥儿翻着白眼,在伤痛和惊吓之中,一声不吭直接昏死过去。
“你杀人了!杀人了!圣人!圣人一定不会再留你了!白家人就该去死!去死!”
又一个疯子跳出来,竭尽全力往门口跑,可他们毕竟午饭后就开始抽这掺了药的大水烟,四肢早就不受大脑控制,跑得歪歪斜斜,被白蔻走路追上,一脚踹在屁股上摔个狗吃屎,接着她再骑坐在他背上,匕首在他的两边肩胛骨上各扎了一个血窟窿。
“既然你这么恨白家,想必是白家让你祖上吃过苦头,不如你这子孙再好好记住一下现在的痛苦,别忘了告诉你的子孙后代们哦。”
看着这满地的血流成河,三个倒在血泊中不再吭声的年轻公子哥儿,再无人敢出声。
“打开门窗,通风换气,放他们四个人走!走!”
岚院的护院中那个领头的大声下令,眼睛瞪得像牛眼似的,死死地盯着白蔻。
手下人不敢耽搁,打开所有的门窗,室外的微风吹进来,带来了清新的花草香气,让人精神都跟着为之一振。
“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想想你们明天的生计吧,好自为之。”
不用白蔻吩咐,那两个侍卫一人背着顾昀,一人拉着白蔻立刻出了门。
“对了,麻烦你们赶紧派车送那三个伤者去太医院,他们都是权贵家的公子,有资格去太医院治疗。”
护院们的脸色都铁青了,一言不发地看着白蔻四人走远,再赶紧着手安排人送伤者去太医院。
不去太医院能去哪呢,只有去那边才算是把这烫手的山芋扔出去,将岚园的责任尽可能地摘干净,看看能不能避免关门大吉的命运。
在街上等人的晔国公府的侍卫们都等着有些不耐烦了,就见四人情况不妙地出来,马上围上去,先将世子和白蔻送上马车,接着白蔻又唤那两个侍卫一块上车,他俩虽然没动手打架,可到底吸了几口气,为了安全,还是不能让他们骑马。
“赶紧,去太医院,派个人回府报信,叫丫头和他们俩的家人带干净衣服到太医院会合,我们要住院几日,转告大老爷,世子中了别人的暗算,吸了高浓度的孔雀,请他来太医院记录口供,我杀伤了三个权贵公子哥儿……”白蔻的声音越说越小,四人中她年纪最小,又活动了那么久,受到的伤害不比顾昀少。
侍卫们听得一头雾水又各种震惊,回府报信的人立刻打马飞奔,其他人护送马车往太医院赶。
岚园把那三个受伤的公子哥儿搬上马车送太医院的时候,白蔻他们这支队伍先到,马车里四人皆都姿势各异的昏了过去,众人七手八脚地把他们搬下来,用担架抬去急救。
轮值的太医闻讯赶来,询问病情,侍卫们只说了孔雀二字,太医们就心中有数了,照着解毒的标准路数先做了一番检查,确定中毒深浅,再按病情轻重配制不同的解毒药,并将闲杂人等赶去院中等着。
就在他们四人开始抢救的时候,岚园也把伤者送到了,负责外科的疡医们又忙活开来,而本来就在院中等候的侍卫们见到这三个血肉模糊的,马上跟过去,在他们的治疗室外寸步不离地守着,弄得进出的太医和宫婢们以为他们是这三位公子哥儿的随从,也就没赶走他们。
回府报信的侍卫在大门外下马,抓着门房就问大老爷在不在家。
门房见是世子的侍卫,吓得连忙点头,“大老爷今日没出门,应该在内宅。”
侍卫于是跑步穿过前院,直奔己诚堂,在院门外只喊了一句“世子出事了”,丫头们就忙不迭地把他领进了正房,向老爷夫人直接禀报情况。
白蔻那时已经意识开始模糊,她说的话颠三倒四,侍卫努力地想尽量还原,但他只说到孔雀和太医院,大老爷就已经拍案而起,大夫人虽然不知道这个孔雀是指什么,可主仆四个人一起进了太医院抢救,马上就紧张不安起来。
“白管事说,请大老爷务必去一趟太医院记录口供,她杀伤了三个权贵公子哥儿,这是她最后说的话。”
“立刻备车,这就走。”大老爷果断下令,“庞妈妈,你跑一趟隔壁,叫丫头收拾几件衣服,坐小车后面赶上,今晚她们就留在太医院服侍,我们夫妻二人先走一步。”
“老奴这就去。”庞妈妈一边应声,一边抬腿就走。
那侍卫行礼告退,去马厩给大老爷备车,顺便通知他的队长,请别的弟兄跑一趟后街,太医院躺着的那两个弟兄也正需要自己的家属去照顾。
钟鸣院的丫头们得知消息乱作一团,还是庞妈妈冷静吩咐,除了晴兰她们三个一等丫头以外,又叫了小叶子去服侍白蔻,四人各自收拾了包袱,拣了好几套干净的内衣外衫,匆匆忙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