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长继今天没和顾昀一块行动,两人出了府学就分了手,顾昀径直回家,宫长继忙别的去了。
此时顾昀坐在客院上房,要了纸笔给诚王妃写了字条,让人速传去后宅。
宁佩兰看到字条才知是唐林的身份被人揭发了,顾昀让她抓紧时间派自己的人手去联络黑市上的伙伴,查一查是谁打听的这方面的消息,因为要查到这么细的内容,肯定是通过黑市上的消息贩子。
消息贩子的行规就是闭紧嘴巴,绝对不可能把自己糊口赚钱的各方秘密当八卦随意地讲给别人听,正因如此,顾昀他们此时就落了被动,被人先发现了唐林与白蔻的关系。
宁佩兰看罢字条,不敢有丝毫耽搁,一边让人唤来自己的陪房亲信,一边自己另写了新的字条,让人连夜去查,明早不论查到什么都先回禀,不能误了去迎天府看审案的时间。
陪房亲信接了字条和银票就飞快地走了,宁佩兰想了想,又让丫头去转告小叶子一声,等白蔻回来后立刻去客院说话。
安排完了,宁佩兰坐在房里心怀忐忑地等着明日的消息,客院上房里顾昀蹙着眉头设想着各种糟糕的可能性,不知不觉喝完了一整壶茶,宫长继就在此时施施然地回家了。
大门上的家丁及时向王爷禀告了顾昀世子帮忙招待了白蔻的表哥并且现在世子就在客院上房等着,宫长继心头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匆匆回后宅更衣,宁佩兰屏退了丫头们,一边服侍一边进一步说明。
宫长继听完也是焦躁不安,一换好衣裳就去见顾昀,两人关起房门低声交谈,不知说了多久,终于等到白蔻敲门进来,她反手把门关上,背靠着门板,目光直直地望着坐在中堂前面的两个男人。
“出什么事了,家里这么紧张?”
顾昀咬着后槽牙,招手要白蔻上前。
“你姑父被人告了,他与你的关系被发现了。”
“哦?也就是说,终于有人查到能替豫王喊冤的切实证据了?”白蔻心头猛地一跳,眉头深皱,“这真不是好消息。”
“你大表哥来报的信,说是有人证能证明你大姑父受到指使在大成府设下了针对豫王的圈套,明日要他哥俩上堂对质。”顾昀继续说道。
“若是证据确凿,不但官府要发下缉拿我大姑父的海捕文书,晔国公府也要跟着受连累。”白蔻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望着宫长继似笑非笑,“诚王殿下恐怕也逃不了,众所周知您跟顾世子是穿一条裤子的伙伴。”
“不光我们两个,******一系都要倒霉,以豫王党的一贯手段,他们可不在乎会怎样的血流成河。”宫长继心头越发的沉重和不安。
“豫王洗刷了冤屈又怎样,谁会要一个有脏病的王爷成为储君呢,不能播种的男人有个屁用。”白蔻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旁边的椅子坐下。
“你是故作轻松?还是真的轻松?”顾昀和宫长继都看不懂白蔻的意思。
“当然是故作轻松。”白蔻揉揉脖子,“你们先前在聊什么?”
“啊,对了,你还不知道,王妃已经派人去找消息贩子打听了,不论查到什么,明天一早都会带消息回来,不会误了我们去听审的时间。”宫长继说道。
“听审?我也去。”白蔻毫不犹豫地说道,“省得听你们转述的二手消息,在现场才能及时做出反应,多带些人手以备跑腿用。”
“没问题。”顾昀和宫长继都一起点头,世子与王爷,他们平时上学行为低调,只带几个随行下人而已,可动真格的话,光是郡王的仪仗人数就是很可观的,跑腿的人不缺。
“那这样,迎天府的附近有家茶楼,明日一早我们先派手下人去茶楼等着,省得我们两个大张旗鼓太醒目。”顾昀向宫长继说道,宫长继点头同意。
“对了,要控告我大姑父设局,还得有人证能证明豫王享用的美女都是我大姑父送去的,那个李大学弄死了没有?”
宫长继长舒口气,冷冷一笑,“倒把这一茬给忘了,那家伙的丧事都办完了,跟他出门的随行下人也都在庄子上,干农活嘛,总有受伤的时候,所以他们陆陆续续遭遇了各种不大不小的意外,受点小伤,行动不便。”
顾昀抹抹额头上的虚汗,“太子应该是把李大学的事给抹掉了,不然他呈上的奏折里面肯定要提到这个人。”
“嗯,那就行了,剩下的明天随机应变吧,大不了我也上堂做个证人。”
“胡闹,女孩子上堂像什么样子,你还要不要嫁人了?”顾昀马上反对。
“不嫁人我就招个入赘的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凭我现在身家,什么貌美如花的男人要不到?”白蔻觉得担忧这个纯粹可笑。
白蔻的大胆言论让顾昀目瞪口呆,宫长继在惊讶过后默默地给了白蔻两个大拇指。
顾昀一脸不悦地瞪过去,“你居然还鼓励她?!”
“我又没立场教训她。”宫长继无辜地眨眨眼。
白蔻以关爱傻子的眼神扫视着这两个跑题的公子王孙,“你俩这就放松下来了?”
“没有!”顾昀接嘴飞快。
“正是,我们这是稍稍放松一下。”宫长继一脸正经地解释,“我们如今被人打个措手不及,不管明天堂审的结果是怎样,我们都要先做点反击的准备。”
“在我来之前你们都商量好了?”
“我们手上现在的牌真不多,如果明天在堂上真的有证据能指认你大姑父设局害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