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信道:“叶途飞的缺陷就是太在乎他的江湖弟兄的生命!就此一点,决定了叶途飞只愿意打一些讨巧的仗,若是我们摆出一副硬碰硬的阵势,并且不给他以讨巧的漏洞,那么我想,叶途飞一定会畏缩不前,不肯出击作战。”
师团长桀桀大笑,道:“高桥君,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这个叶途飞跟高桥信有些相像呢!”
高桥信不该面色,道:“师团长说得对,这些天我也在反思,我对叶途飞算是很熟悉的,在过去这段时间,我一直想用最有效最经济的办法来击败叶途飞,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在和叶途飞的这场较量中,我失败了,我不得不承认,在智慧上,尤其是战争智慧上,我比不上叶途飞。”
师团长笑道:“支那有句古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高桥君,你能够清醒地认识到叶途飞和你之间的特点差距,我想,你可能已经找到对付叶途飞的方法了。”
高桥信这时露出了笑容,道:“当我知道叶途飞并没有死亡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问题。师团长,您也会下围棋,围棋中有句术语叫敌之要点即我之要点,想对付叶途飞,就要找到他的这个要点。”
说着,高桥信在面前的茶几上用茶杯摆了个阵势,接着道:“这二郎山虽然易守难攻,我们要想吃掉叶途飞,可能难度比较大,会影响‘卜号作战’的兵力分配,但是,假若我们在二郎山山谷通道的两侧,建设永久性防御工事,切断叶途飞所部与外界的联系,逼迫他主动向我们寻求作战,那么我认为,击败叶途飞便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师团长盯着茶几上高桥信随手摆下的阵型,思筹了片刻,然后又发出了一阵桀桀笑声,道:“高桥君,我终于明白土肥原将军为何如此青睐你了!这个办法很好,我全力支持你的想法,对付叶途飞的事情,就拜托高桥君了。你有什么要求,现在都可以提,只要我等做到的,一定会全力支持高桥君。”
高桥信道:“兵力方面,一个皇军中队再加上两个皇协军大队就足够了,我最需要的是修筑永久性工事的物资和劳力。”
师团长点了点头,道:“皇协军不可靠,我可以多调给你一个中队,物资方面,师团这边也很紧张,我可以先调拨一些供你使用,所缺物资,还需要高桥君多想办法,至于劳力,高桥君,支那人太多了,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高桥信道:“感谢师团长阁下的信任,高桥信定将不辱使命。”
...
韩鸿勋离去之后的第三天,二郎山山谷通道的两头便驻扎上了日军,一东一西,各有一个中队。
对此敌情,叶途飞一开始没怎么在意,两个中队的日军就算同时从东西两侧夹攻二郎山,也不会取得多大的战果,相反,叶途飞甚至还有一种希望小日本对二郎山展开进攻的期望。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叶途飞逐渐明白了日军的意图,他们并没有进攻的打算,而是就地驻扎,开始修建工事。
“肯定是高桥信想出来的鬼主意!”在吃晚饭时,大伙说到此事,郭忠林不以为然,“把山谷通道封死就能困住咱们了?高桥信是用屁股想问题啊?不知道这出山的路至少有几十条,想封住我们?哼!”
张罗辉原本颇有些紧张,认为高桥信这一手确实扼住了土匪营的咽喉,可听郭忠林这么一说,放心下来:“有这么多条路?我怎么不知道?”
郭忠林笑道:“你是骡子,只会走平道,不会爬山,当然不知道了。”
众人大笑。
这二郎山连绵数十里山脉,期间道路无数,想把弟兄们封在大山里,确实是异想天开。但叶途飞却紧蹙着眉头,不做声。
闫希文端着碗到了叶途飞身边:“老弟,想什么哩?”
叶途飞抬头看了眼闫希文,叹道:“高桥信这一招毒啊!”
闫希文纳闷道:“听郭老二说,这二郎山不是至少有几十条通路通往外界么?”
叶途飞道:“那几十条山道,多数都是仅能单身通行,能内外运点货物的通道,也就是那么三两条,高桥信就是想逼着咱们暴露这三两条通道。”
闫希文倒吸了口冷气,道:“你是说高桥信并不想被动防卫,他还是想主动突袭我们?”
叶途飞道:“这也是猜测,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高桥信在咱们一东一西弄了这么两个堡垒,总是不舒服不是,咱们还是得想办法破了高桥信这一招。”
闫希文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若是想拔掉由一个日军中队驻守的据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叶途飞笑道:“说不准高桥信正希望我们去拔他的据点呢!”
...
事实上,高桥信对修筑这两个据点就可以封死二郎山土匪营的说法也不相信。但在实施他的计划前,这两个据点必须修筑起来,因为高桥信需要这两个据点来影响叶途飞的判断力。
半个月前,刘玉杰率部进攻二郎山,却铩羽而归,白白丢了赵合康一个大队的兵力。刘玉杰解释说,他们遭到了二郎山叶途飞所部的埋伏,叶途飞并没有死,他活得好好的。
起初高桥信并不相信,认为是刘玉杰在推脱责任,但通过这十多天的侦察,高桥信意识到是自己犯了错。
从那天开始,他就在反思,在苦苦思索能够一举击败叶途飞的办法。
举重兵进犯当然是一个选择,但二郎山地形地貌如此复杂,很难捕捉到叶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