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辛苦啊,最近都睡不好了。只能侧着身子睡,但是又觉得肚子往一边坠得慌,主要是腰累。殿下这辈子都不会感受到做女人的痛苦啊。”明珠抱着肚子躺在白藤躺椅上和宇文初抱怨加撒娇,她比从前胖了些,但四肢仍然算是纤细,并不比其他孕妇那样补得过分,整个人都胖得变了形。看上去就是珠圆玉润的样子,一张脸白里透红,就像是新成熟的水蜜桃。
宇文初顺着她轻薄的纱衣往下看,觉得胸前那两处更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只需要轻轻一捏就会流出甜蜜的汁液来。他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儿,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赶紧悬崖勒马把目光收回来,拼命搧了几下凉风,把一旁的冰碗一口气全吃光了。
明珠撑着下颌看着他笑,再没有比她更清楚他在想什么的了。真是难为他,这些日子以来居然就这样半和尚半俗人的熬了过来,她本以为他是熬不住的,防备着,担心着,也千方百计地哄着他,但他始终没有让她失望,这一点真是让她倍感欣慰。不过也许他是被她盯得太紧,榨得太干,加上他太忙,所以没空去瞎搞搞?
“看什么?”宇文初好容易压下了邪念,被明珠这样笑吟吟地盯着他看,就又觉得有点蠢蠢欲动。
明珠捧着他的脸轻声道:“在看殿下啊,你这么年轻英俊能干,外头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我现在这个样子,对着你是有点自惭形秽了。”
宇文初不是第一次听见明珠说这个话,刚开始他以为她是真的这样以为,还认真地安慰了她很久,说了许久的情话。
后来发现她压根就不是自惭形秽什么的,不过是在撒娇表辛苦讨要好处,他就不再搭理她了,由着她为所欲为,反正顺着她的意,她心气一顺就什么都好说,还能省点口水,再突然得个意想不到的惊喜什么的。
但是近来她已经很久没有玩这一套了,约莫是他太忙太累,她也忙累的缘故,有时候他深夜回来,她已经睡了,早上她还没醒,他就又走了。要说个什么事儿,还得靠着仆从在中间传话,再不然就是彼此特意抽出时间来,他赶早回来陪她,她熬夜等他。
两个人都很累很忙,碰了面说了正事就是说些好听话做点好事就抓紧时间睡觉,并没有兴致和空闲玩这种游戏。现在她是看他闲着,所以又想找点事儿给他做?
宇文初打量着明珠,思忖着自己该说点什么话来讨好她。然而就是这短暂的停顿,明珠就不高兴了,她指着自己眼角的几点孕斑问他:“很丑对吧?你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吧?所以懒得理我了?”
在他看来,她眼角的那几点孕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天就和这几点孕斑过不去。宇文初无奈地给她搧了几下凉风:“消消火,消消火。我知道你临近生产,所以有点焦虑着急,心情不大好。其实我也有些着急,不过你让我放松,我也就放松了。你得和我学学。”
因为宇文初没有按照她的想象说情话安慰她,明珠噘着嘴巴生闷气:“我心情好得很,也不紧张。就是看你不顺眼。”
宇文初好生冤枉,因为深觉此刻和她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干脆放了蒲扇起身作势往外走:“既然你看我不顺眼,我躲开就是了。等你看我顺眼了,我又回来。”
明珠更不高兴了,撑着笨重的身子坐起身来,怒目而视:“你就巴不得我说这个话吧?说,你看上哪个小妖精了!”
简直是无理取闹啊,宇文初只好又坐下来:“我是看上一个小妖精了,不过这个小妖精目前只能看不能吃,而且无理取闹很磨人。王妃给我支支招,看要怎么才能收服她?”
明珠瞪他,他就看着明珠无辜地笑,明珠没了脾气,红着脸扑上去抱住他低声道:“我想你了。”
她说的这个想,有很多重意思。心里想,还有身体想,最主要的是想着她将要临盆,坐月子期间是一定要分房的,有段日子管不着他,她得把他给榨干才行,坚决不让他有精力去胡思乱想。
宇文初好脾气地劝明珠:“再忍忍就好了。现在你不行,动一动都困难。”
他又没按照她想象的来!明珠急红了眼,想要强了他,她目前又没有这个本事,想要勾引他,又深觉自己现在颇有点见不得人,腰都没有,想扭个小蛮腰什么的简直就是笑话啊。叫她直接开口说吧,她还说不出来。他还叫她忍忍,就好像她有多难熬似的,其实她是怕他难熬好吧。于是她深恨之前没有抓住机会,她早该在他盯着她流口水的时候顺势把他榨干了的。
明珠愤恨而困难地翻过身去背对着宇文初,深恨老天不公,深恨自己的脸皮还不够厚。
宇文初也不说话,叉了一块从井里湃过的香瓜喂过去,明珠扭扭头,闷声闷气地道:“不想吃,气饱了。”
宇文初坚持不懈地往她嘴里塞,她才吃了,赌气似地咬牙切齿地嚼,看得宇文初骨头酥。
他伸出手臂轻轻环住明珠,轻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是嫌你不好看,是怕你累着,我前面二十多年都过来了,还熬不过这一个多月么?你真要是不放心,晚上任由你摆布吧,你想怎么着都行。”
明珠忍不住勾起唇角来,一方面觉得自己就像是盯着肉骨头的狗似的,吃相实在太难看,有失风度;一方面却又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舒坦,看他多么善解人意啊。但她是坚决不肯承认自己有这种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