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你不是坠机了吗?最后又是怎么成功的?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会坠机?你们都去哪了?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呢?”冈部伦太郎来回踱步,用非常快的语速说着。
阿虚两手一摊,将自己失忆的事情,又向冈部伦太郎解释了一遍。
冈部伦太郎很惊讶,不过并不是惊讶阿虚的失忆,而是惊讶阿虚失忆的程度:“你竟然将一切都忘记了?”说罢,他揪着自己额头前一小撮刘海,沉思道:“那你怎么还记得我?”
“有人告诉了我当年在这个小镇上发生的故事。”阿虚说了一句,冈部伦太郎眉头一皱,旋即又舒展开,他若有所觉地点头道:“哦。”
大淀对于这样的环境无法忍受,已经麻利地将房间打扫了一遍,所有的垃圾都分类装好,吆呼着格利德去扔垃圾——格利德发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好像只帮sos团做了两件事:试毒和扔垃圾。
他梦想中纯爷们般的热血战斗并没有到来,唯一一次的战斗,还因为对手竟然是阿虚的徒弟而临时中断。
阿虚向冈部伦太郎追问他们在进入光坂小镇前,那段时间所发生的故事,以及关于琴美的母亲的事情。
冈崎朋也问道:“你们,到底是在说什么?”他的目光跟父亲对视着,父亲似乎还对自己隐瞒了很多的事情。
“跟我来!”冈部伦太郎打了个响指,刚向外走了两部,然后又退了回来,扭头对着靠墙位置摆放的一个镜子惊讶道:“这邋遢的老头是谁……”却发现镜子中的影子跟他坐着同样的动作,若有所思道:“……我吗?”
“你们等下我!”
说罢,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卫生间,用3分钟的速度冲了一个澡,还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返回卧室,打开衣柜。里边没有什么衣服,清一色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排排白大褂。
他的手停在一个旧白大褂的上空,白大褂的有修补的痕迹,不过他始终都没有扔。他将白大褂拿了出来。干净利落地往身上一套,两手唰的一声,一扫衣摆,插在衣兜里,走了下来。
他的头发还是乱糟糟的。只是简单冲洗了一下,却瞬间变得精神抖擞。
他的胡子还是没挂,只是简简单单换了神干净的衣服,整个人确爆发出了截然不同的气质。
如果说之前,是行将就木的行尸走肉,此时就是枯木逢春的火焰!
“跟我来。”
冈部伦太郎面容冷酷而坚毅,扫了阿虚等人一眼,转身走向另一间屋子。
冈崎朋也凝视着父亲的背影,他忽然发现,原来往日里总是佝偻着的脊背。竟然是那么的挺拔,宛若一柄锋利的长剑,直指苍穹。
那高达的背影,跟他小时候的记忆完全重合——他小时候不就是这样总是跟在这个为他撑起了一片天空的背影后边,崇拜地追着他吗?
“……爸,您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你想跟我们玩游戏?”冈崎朋也刚刚恢复的对父亲的崇拜还没持续1分钟,就有点要崩塌的迹象。
屋子只有一个门提供进出,连一扇窗户都没有,整个房间都被封死了——这片房地产的结构不好,其他家都会对其进行改造。而他家没有改造,于是就留下了这么一个仿佛棺材板一样的屋子,只要站在里边,就会让人感到一种仿佛白素贞被关进雷峰塔、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一样的压迫感。
四周摆放着一大堆杂物。都是各种各样的游戏,从掌机、主机、电脑、街机,应有尽有——这建房子被当成了他和父亲的游戏房,他从小到大经常玩,不过小时候是跟父亲一起,而如今。他已经好久没跟父亲玩了,只有在想要发泄的时候,才一个人孤独地玩着一会。
冈部伦太郎正站在一台街机游戏机的前边。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这可不是一台普通的游戏机,这是一台空间穿梭机,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才制作成游戏机的样子。”
“爸……我还跟青山养老院联系一下吧。小时候你就这么忽悠我,这游戏我他妈都玩了十几年了!哪里能穿梭时空啊!爸,您难道就不能好好的正常生活吗?不要总是胡思乱想了,我知道妈妈的去世对你打击很大,但是如果妈妈还活着的话,肯定也不想看到您这个样子啊!”冈崎朋也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愤恨地对冈部伦太郎咆哮着,他恨的并不是父亲的逃避,而是恨自己没办法将父亲拉回来。
冈崎朋也转而向阿虚恳求,他见识过阿虚的医术(医院的医生们都束手无策的古河渚就是在阿虚的手中恢复),于是他想让阿虚也治疗一下自己的父亲,不论付出怎么样的代价……说实话,这样的话阿虚已经听了无数次了,他心里想着,难道人们求人的时候,就不能多增添一点创意吗?
“愚蠢的吾儿啊!”冈部伦太郎轻蔑而高傲地说道,“你竟然向那个家伙求救,简直丢了我的脸啊!”
“哼!”说着,他转身面向游戏机,很普通的一个游戏机,上边也是很普通的打飞机的游戏,他从兜里拿出一枚徽章——正面是sos团团徽,背面也有一个跟阿虚在雾岛圣和雾岛佳乃家里发现的一样的编号,只是号码是0003。
“用错了币,自然不能穿梭……这个可是只有s币才能穿越啊!”
冈部伦太郎将团徽夹在手指上,拇指用力一弹,团徽翻滚着飞向了游戏机的投币槽,以分毫不差的精准嗖的一下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