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运琦三人一走,老道姑当即朝许英杰说道:“将你娘扶到房里去。”说着自己将陈季闻扶了起来。
许英杰看着林晓楼神色憔悴不堪,嘴唇毫无一丝血色,心中慌乱不已。想起她之前被打得吐了那么多血,生怕受伤太重就这么死了。
原本以为这是一躺奇妙的旅程,却谁曾想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而已。自己这颗旗子硬生生的害得林晓楼身受重伤,心中既内疚又悔恨。
林晓楼躺在床上,细声说道:“观溪,你有没有……有没有受伤?”
许英杰见她这个时候竟还想着自己,鼻子一酸,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想要答话,却发现自己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道姑扶着陈季闻进入房内,说道:“你娘死了吗?”
许英杰摇头说道:“没!没有!”
“那你哭什么?来看着你爹,我替你娘瞧瞧。”老道姑说着将陈季闻放坐在了凳子上,任他身子爬在桌上。
许英杰用袖子一抹眼泪,说道:“老人家,你一定要救救我娘。你那么厉害,一定能救她的。”
老道姑坐到床边,搭手替林晓楼诊脉,说道:“你娘才叫厉害,一个打三个,真是厉害得紧呢!”语气之中饱含苛责之意。
许英杰听了这话不经破涕为笑,朝陈季闻看了一眼,问道:“老人家,老陈他伤得重吗?”
“他哪里来的伤?只是晕过去了而已,不多时自会醒来。”老道姑说着叹了口气,朝林晓楼说道:“你呀,功夫不到家,却要学人以少打多,以弱胜强。这下受了伤,我是治不好了。”
许英杰一听老道姑说治不好林晓楼,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忙说道:“你这么厉害,怎么会治不好?你,你给她运功疗伤啊。”
林晓楼气息微弱的说道:“观溪,不得……不得无礼。这位是水净散人,乃是前辈高人。”
刚才许英杰一时心急,所以口气有些托大,听了林晓楼教训,赶紧说道:“前辈你好,你可别生气,我也只是……”话还未说完,水净散人便接道:“只是担心你娘对不对?”
“对对对,我就是担心她啊!”许英杰想着半个钟头前还和林晓楼“谈笑风生”呢,可现在她却已经虚弱的躺在了床榻之上,不经叹谓道:“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水净散人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儿子说话倒有趣得很,全然不似你这般古板。/”说着面色一沉,“今晚我先替你疗伤,明天启程去天池找我师兄吧。你伤势太重,只有他的‘九照神功’才能救转。”
许英杰听见“天池”二字,顿时一股熟悉之感涌上心头,脱口说道:“是不是在长白山?”
“长白山?没听过。我说的天池乃是北陆殇州,新弥国境内的天池山。”水静散人说着将林晓楼扶坐了起来,又朝许英杰说道:“你若是累了,就去精舍休息,顺带把你爹也背过去。”
“不累,我,我就在这里等着。”许英杰说着坐到了凳子上,双手撑起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水净散人和林晓楼。
水净散人脱鞋盘腿坐到了床上,说道:“那就随你吧。”说罢双掌平推,替林晓楼运功疗伤。
许英杰估算着现在应该是晚上八九点左右的样子,按照林晓楼替自己疗伤的时间来看,那个水净散人起码得替林晓楼疗一宿啊!
一开始他还能目不转睛的看着,可渐渐的眼皮却耷拉了下来,头也如小鸡啄米一般打起瞌睡来。毕竟他本就一路劳顿到此,午饭晚饭都没吃,又经历了那么的大情绪波动,所以一静下来就顿感疲惫不堪。
当第二天许英杰被陈季闻推醒之后,抬头便说道:“我没睡,还看着呢。”眨了眨眼一瞧前面,林晓楼正静静躺在床榻之上,水净散人早已不知了去向。再回头一瞧,门外天已大亮了。
“英杰,你身子没什么事吧?”陈季闻在一旁问到。
许英杰伸了个懒腰,却感觉腰酸背痛,精神也不太好,不过身体倒无伤无痛,点头回道:“我没事,你也没事吧?”
“我无妨。”陈季闻说着看了一眼林晓楼,说道:“英杰,今晨我就要和你娘去往北陆新弥国的天池山。此去跋山涉水,路途遥远……”话未说完,许英杰听着不对,忙问道:“什么叫你和我娘?那我呢?”
陈季闻缓缓说道:“这一路去天池山,虽然水净散人派了观中道人相随。但未防万一,你还是不要同我们一起。免得……免得路上遭了埋伏,咱们一家就……”
“怕个毛啊!”许英杰说完却又觉得是应该怕才对,林晓楼受了重伤肯定没法跟人动手了,自己跟老陈又什么武功都不会。至于那几个随行的道士估计也不怎么厉害,不过老道姑怎么不亲自护送呢?
想到这里,便问道:“老道……水净散人怎么不保护你们呢?”
陈季闻回道:“水净散人要坐守清水观,无法分身。”
许英杰虽然明白老陈的苦心,是怕万一半道儿给那几个人截住,他们一家就等于“全军覆没”了。可让老陈涉险护送林晓楼去天池,自己却留在这个万无一失的清水观里,怎么都有点接受不能。
“可我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嘛。”许英杰有些撒娇的说到。
“并没让你留在这里啊。”陈季闻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说道:“你娘已经写好了书信,中午你乔装之后偷偷下山,前往沁阳城顺风堂。他们堂主和你娘是旧识,有他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