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英杰脱口道:“那岂不是等于熊屠间接害死了薛山?”
范颜承季却说道:“也不能这么说。毕竟熊屠也只是想为四大武馆争口气,再说他自己也身受重伤,现在还生死未卜。”
这时张君岚突然问道:“若是我们去报仇,你是会拦着我们,还是跟我们一起?”
许英杰听张君岚问得这么明,心里也替范颜承季有些为难。一边是馆长的命令,一边是兄弟的情谊。这个时候还真有些不好选,毕竟金若林的命令也是好意。
结果哪知范颜承季却走到书案边,从一摞书籍后边拿出了一根清香,同时问道:“你们知道为什么馆长会让我看着你们两个吗?”
许英杰顺口回道:“不是因为我们三个关系最好吗?再说除了你,馆中还有谁能看得住我们两个?”
范颜承季嘴角一扬,反问道:“那馆长为什么不亲自看着你们?或者找丁平先生看着你们也成。”
许英杰和张君岚一听,觉得确实是这样。若要万无一失的话,由他自己看着不是最保险吗?怎么会明知道范颜承季跟他们是好兄弟,多半会放他们去报仇的情况下,还让范颜承季看着他们呢?
“那是为什么?”
范颜承季坐回到凳子上,缓缓说道:“馆长十分清楚君岚的个性。知道待你们二人一回来,必定会去找群英馆报仇。只不过之前朝廷已经派人来过,不希望四大武馆将此事闹大。毕竟签过生死状,就得守规矩。否则互相报仇的话,那冤冤相报何时了?”
许英杰是没听太懂,但张君岚却懂了,不由问道:“莫非馆长是不希望我们以凌威馆的名义去报仇?所以才‘明着’让你看住我们不许去报仇,但我们却‘暗地里’私自跑去报仇。这样就算朝廷怪下来,也不会连累凌威馆。”
范颜承季点了点头,说道:“此举也是无奈之法。馆长何尝不想为薛山报仇?只是朝廷已发话,实在是有心无力,只能出此下策。但即便如此,此举也是饱含风险。稍有不慎,凌威馆便可能被朝廷查封关门。”
“那好!”张君岚说着站起身来,“这件事就由我一个人去了断!”
“你把我给忘了吗?”许英杰当即说到。
张君岚看着许英杰说道:“事关凌威馆存亡,我怕你我二人同去,有授意相约之嫌。”
不等许英杰开口,范颜承季便抢着说道:“不可。你若一人前去,岂不是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了?馆长此前已同我讲过,要去,你们便二人同去。倘若遇到危险,也好互相照应逃脱。至于凌威馆事后会不会被朝廷问罪,那便事后再说。在此之前,你们两人的性命才最为重要。”
许英杰当即朝张君岚说道:“你看!馆长都让我跟着你去了!你还不让呢!”说完却又朝范颜承季问道:“那你呢?”
范颜承季晃了晃手中的香,说道:“你们若是真打算去报仇,我便点燃此香。待香燃尽,就去通知馆主你们两人逃走了。那时我们会领着人前去群英馆‘捉拿’你们。明白了吗?”
许英杰顿时明了。看来还是要演这出“私自逃跑”的报仇戏码。
张君岚点了点头,毅然决然的说道:“那你就点香吧。”
“你们难道现在就去?”范颜承季说道:“你们可才刚赶回来呢,不休息一晚吗?”
张君岚却说道:“赶回来也是坐的马车,而且还是一路坐到凌威馆,所以并未觉得疲累。”说着他一拳砸向床铺,“再说这个仇我又怎么能忍得到明天!”
许英杰也附和道:“要报仇就是现在!我也觉得不用等什么明天了!”
范颜承季看着他们二人突然笑了起来,说道:“果然是我认识的那个张君岚。”说着起身走到墙角的衣柜前,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两把剑来。“剑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说完转身将剑扔给了二人。
张君岚和许英杰抬手接剑,互视了一眼,同时“噌”的一声拔出了半截长剑。剑身寒光逼人,映着二人坚毅的眼神。
“你们二人此去凶险万分,倘若报仇不成,切不可意气用事,寻求同归于尽。”范颜承季走到二人身边,握着他们的手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明白吗?”
张君岚回道:“你放心吧承季,我们是去报仇的,而不是去送命的。”
许英杰也附和道:“就是。这次报不了,过几天再去就是了!”
范颜承季却摇头说道:“机会只有这一次。倘若失败,恐怕就只能等到年末武较大会上才能一较高低了。”
许英杰一下反应过来自己和张君岚是“偷跑”着去报仇呢,一炷香过后还得被金若林“抓回去。”那之后肯定得“重罚”一番,起码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让他们“偷跑”一次了。
范颜承季继续说道:“所以我才让你们不要意气用事。”
张君岚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点头说道:“我明白。放心吧承季,我刚才说过,我们是去报仇的,而不是去送命的。倘若我和阿杰联手都打不过那人,恐怕真要如馆长之前所说,要报仇,就要先练好我们的功夫。”
许英杰此时想到的却是自己可能今年中旬就得离开了,恐怕是等不到年末武较大会了。不过却又觉得到那时自己也可以再跑来京师就行了。反正自己又没什么束缚,还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范颜承季点了点头,双手按着许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