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英杰见金若林来了,不由问道:“馆长你怎么来啦?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金若林笑了笑,说道:“我来看看你和君岚的伤势。”
张君岚当即回道:“不碍事了。本就是一些皮外伤而已。”
金若林点了点头,坐下朝张君岚说道:“回来的时候,我听你说南明的黄龙替你挨了一掌。”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来,“这是我配的疗伤药,下午你们带去给黄龙吧,顺便给人家道了个谢。”
张君岚接过瓷瓶,回道:“是馆长。”说着又想起当时的情景来,却一直想不通黄龙为什么会替自己挨下那一掌呢?
许英杰一边刨着饭,一边朝金若林问道:“馆长,那个周生还跪在灵堂吗?”
“恩,还跪着呢。中午也不肯进食。我看,他是真的打算一直跪到你肯出手救他弟弟为止了。”
许英杰思忖了片刻,又问道:“馆长,你说那个周裳该死吗?”
金若林缓缓回道:“这个世上,没有谁是该死的,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如果不是薛山签下了生死状,那么周裳早就已经死在我手下了。但既然他签了这份生死状,那他就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哪怕当时他并不认为周裳会真的杀了他。”说着站起身来,看着窗外继续说到。
“如果这次他只是受了重伤,可能就是一场教训而已,但他却因此丧命。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做事太冲动。我想……他在临死前一定很后悔吧……只可惜,为时已晚。”
许英杰听后颇受触动,又问道:“那馆长你觉得我应该救周裳吗?”
金若林回道:“你救或不救,那个人就在那里,或死或生。”
许英杰正纳闷这句话好像有些耳熟的时候,却听一旁的张君岚问道:“你不是说这毒无药可解吗?难道你是骗周生的?”
“这个嘛……”许英杰解释道:“我这个毒血呢,确实是无药可解。不过有其它解毒的办法。想要救的话,还是可以救下来的。”
“那你是想救他了?”张君岚皱眉问到。
许英杰叹了口气,说道:“我不知道。我本来一直都是想杀了他为薛山报仇。可是当我的剑指着他的时候,却下不去手。后来我们被围攻的时候,我心里又想杀了他们全部的人。而现在我看见他哥哥这个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了。”说完朝金若林问道:“馆长,我是不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金若林笑了笑,回道:“不管你什么时候想做什么事,只要想到了就去做。因为有些事,错过了时间,就永远无法再做到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光照进了许英杰的心里,让他一下就从阴霾之中解放了出来。他知道自己如果现在不肯出手相救的话,这件事很可能会成为自己的一个心结,并且伴随一生。
“我知道了!谢谢你馆长!”许英杰说着就丢下饭碗,起身朝大殿跑去。
张君岚和范颜承季对视了一眼,都明白许英杰这是要去救周裳了。虽然心中颇有不甘,但既然是许英杰的选择,那也只能由着他了。再说看着周生那个样子,心中多少也有些触动。只希望周裳以后能改过自新,忏悔前事吧。
许英杰快步跑到灵堂,果然见周生还跪在那里。
“你起来吧。”
周生闻言一惊,喜道:“你肯施以解药了吗?”
许英杰走近说道:“解药没有,但我有办法救你弟弟。”
“好,好好好。多谢你,多谢你!”周生说着站了起来,欠身道:“请吧。”
许英杰点了点头,便走在了前面。这一刻,他只觉得这个比,装得起码可以给九分!
两人一路无话的快步来到群英馆。还未走近大门,就有守在门口的弟子欣喜道:“来了来了,大师兄把人请来了。”
虽然之前群英馆的弟子们还对许英杰多有鄙视,认为他是贪生怕死之辈。可是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是忍辱负重以求报仇。
周生迎着许英杰直接穿过大殿来到后堂,绕过几间小院落后来到了一间平房前。门外聚集着不少弟子,一个个眼神中都透露出焦急和忧虑。
“许公子请进,我弟弟就在里面。”周生说着推开了房门。
许英杰一进入房间,就见周裳正躺在床铺上。
周生见到弟弟,不由扑了过去,怜爱道:“弟弟,你有救了。我把许公子给你请来了。”
周裳此时脸色发白,嘴唇发紫,双眼紧闭,全身虚脱,汗水都已经将衣裳给浸透了。不过听见周生的声音,还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看了一眼周生,笑了笑,然后又看向许英杰,却突然面容扭曲起来,“走,让他走……我……我不要他救……不要他救!”
周生顿时嗔怪道:“你瞎说什么!人家许公子肯来救你已经是天大的慈悲了!”说着朝许英杰赔礼道:“许公子请勿见怪,快来医治我弟弟吧。”
许英杰虽然心中有点不快,但还是走到了床边。
可周裳却指着许英杰说道:“他……他是个卑鄙……卑鄙小人!竟然用毒!我……咳咳,我不要这个卑鄙小人救!你让他……咳咳咳……你让……咳咳……”说着却因为太过激动,吐出一口血来。
周生见血色已呈乌紫,心中一惊,当即朝许英杰说道:“许公子快,快救救他。”
许英杰见周裳都这副模样了,竟然还不肯让自己救他,真不知道他是有骨气呢,还是死脑筋。不过自己既然已经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