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逸珲离婚的时候,什么都不肯要。叶秉兆是个了解你的人。他知道以你的脾气,如果他贸然要将这些财产给你的话,你一定是不肯接受的。他倒是很有预见性。”齐誉说到这个,眼睛往天花板翻了一下。
当初夏瑾是沈逸珲,南城大富豪的前妻这个身份,她可以获取大笔的财产,可是她放弃了。而今,她跟叶秉兆只是前男女朋友关系的话,更是不可能会收下。“他瞒着你做了这份结婚证书,这样,你们是有婚姻保障的关系了。你是以叶秉兆妻子的身份接下这笔财产的,所以,不要有负担,你得到的名正言顺。这笔钱,足够你做任何事情了。”
夏瑾看着结婚证上两人的证件照片,还有盖在两人照片上的大红钢印,眼泪蒙上。他为她做至此?原来,她早就是他叶秉兆的妻子。
齐誉看着沉浸在感动中的女人,一时也是百感交集。他们为了彼此,默默做着不同的事,一个是不拖累,一个是要她即使离开了,也要她过得好,谁能说,他们不是世界上最恩爱的男女呢?相爱到即使分开了,也让别人插不进一根针。
叶秉兆那个男人,同时也是在耍着小心眼呢。不给别人空档,借机拐走夏瑾,逸珲打着的算盘,恐怕又是落空了。
“夏瑾,记得你跟他分开了,但还是有夫之妇,你们现在只不过是处于分居状态。”齐誉淡笑着取笑她,“叶秉兆给你请了一个财产投资的人帮你打理这笔钱。我是你的专属法律顾问,有什么事情直接问我就好了。”
夏瑾点头,捏紧了手中的结婚证书,擦了下眼中的泪,恢复了冷静:“他是秘密做的吧,如果我都不知道的话,别人就更不知道了,对不对?”她跟叶秉兆的夫妻关系一旦泄露出去,那她离开他还有什么意义呢?
“那是当然。所以,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你是叶太太,放心。就连那个投资人,你都不会见到,你只要知道,你是个富太太就可以了。”
夏瑾了然,同时心里也慌。这么大的一笔钱,叶秉兆究竟还有别的什么意思没有,为什么要过户到她的名下?如果是给她做事业的启用基金,根本不需要这么多的。这份财产,除了了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庄园是房产,其余都是金钱,户口开在了瑞士银行。那个投资人的流动资金只占了一小部分。
这么多的钱过户到她这里的话,那么冥夜还剩下多少呢?还是冥夜的资金,数量庞大到她无法想象的地步?毕竟那么大的一个帮派,还有御风公司这么多年赚的钱……
她心头惴惴,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袭上。
“夏瑾……”沉寂的空气里,叶蔚蓝消瘦的身影出现。她褐色的眼眸瞅了齐誉一眼,在夏瑾的身边坐下。
“怎么,终于肯出房门了?”齐誉斜眼瞧她,“你别以为夏瑾可以帮你出去。我找她来是因为收人钱财,要将你大哥交代的事情做完。”他站起收拾了下桌子上的东西,然后起身,酷酷道:“不过,你可以跟夏瑾聊聊天,好好开一下窍。”
两个人的冷战不停,这会儿,齐誉明明是想要叫夏瑾开解一下她的,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恶声恶气。
叶蔚蓝只用眼角看他,等齐誉的身影消失,她才转过身看向夏瑾。她的纤长手指摸摸夏瑾平坦的肚子,咬了咬唇:“没有了,你……很痛吧……对不起,夏瑾,我没有陪在你的身边。”胎死腹中,对于一个期待着孩子降生的母亲来说,那是何等的痛啊。
她也有了宝宝,更能体会夏瑾的切肤之痛。可是,不是她不爱她的宝宝,而是……而是她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季淳风跟她大哥就这么斗下去。冥夜是他们的家,家不可以被毁的……
“蔚蓝,我已经知道你怀孕了,齐誉告诉我的。他很担心你。”夏瑾盯着叶蔚蓝还不是很明显的肚子,笑了下,但看上去更像是哭。提起她的孩子,她总是会痛。一个女人,一生会经历很多种痛苦,她什么都经历了一遍,总是在疼痛中成长,却也领悟的更多,也更懂得珍惜。
“他很爱你,蔚蓝。”夏瑾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她知道齐誉一定在这所房子的某个地方,在想着叶蔚蓝。她搂过叶蔚蓝,给她温柔的拥抱,轻拍着她的背。
“男人之间的事,该由他们男人去解决,你已经不在那个世界。想想你的孩子,想想齐誉把。他为你,已经放开过你一次,既然他给过你一次机会,那么,你也该尊重他,给他公平。况且,你不是一个人了。”夏瑾看着眼前这个在痛苦中挣扎的女人,摸摸她的头发。
一边是她要死死守护的家,一边是她爱的人,这种两头拉扯的头,够她苦的了。开朗自信的叶女王,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夏瑾,跟大哥分手,你很痛苦吧。”叶蔚蓝怔怔看着夏瑾,“我不该撮合你们在一起的。如果当时不是我的自私,你也许会跟齐誉在一起,根本不会被牵扯进来。而我,如果没有对他动心……我一定可以留住淳风的……错,在我。”
季淳风在冷芸姿出殡那天说的话,犹如当头棒喝,当场给了她一闷棍。那句话,深深刺进了她的心里。
如果不是当初她为了要证明季淳风看,女人为爱,根本不怕什么危险,可以为了爱,什么都不顾,哪有今日的荒唐?
季淳风依旧坚持着他的想法,不让她靠近他的身边,他们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改变,反而是让夏瑾经历了一次次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