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珲开车去了那套公寓,打开门后,闻到的再不是原来淡淡的水清莲花香,而是跟诗菲身上相似的香水味道,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她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
她从来不用香水,她身上的味道基本上都是洗涤剂的香味。他知道她节省,可为了抹去她的气息,她竟然将香奈儿五号当空气清新剂喷洒。
沈逸珲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儿,九十平方的空间里,再没有属于她的气息,仿佛她从来不曾在这里生活过。他见到了茶几上的那个戒指盒子,坐在沙发上,他打开了戒指盒,情绪愈加低落,懊恼、愧疚感更深。里面端正放好的戒指,甚至说不上是枚婚戒,那是他的尾戒。
结婚前,他带着她去珠宝店挑选婚戒,但是她的手骨纤细,里面没有一款对戒可以戴在她的手上。他想定做,但是她不肯,因为她听店员说要多收定制费。最后,她却为他挑选了一枚卡地亚的白金钻戒,而她的婚戒用了他的尾戒。
其实,他的尾戒套在她的无名指上都嫌大,有点松,她绕了点红线在上面,说这样就更好了,那是月老的红线,把他们紧紧缠在了一起。可那时,他却不大愿意把自己的尾戒给她,因为,那是诗菲送给他的。
现在这枚戒指上的红线已经没有了,银色的光圈闪亮,看不出一点佩戴过的痕迹。她做得真是很彻底,彻底从他的生活里走开,一点痕迹都不留。
沈逸珲掏出手机打给了齐誉:“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她删了号,可齐誉那里,她总会留下号码,不然,齐誉没法把离婚证给她。
电话里传来齐誉凉凉的声音:“知道她最后一句说什么吗?‘逸珲是谁?’哈哈,看来夏瑾比你洒脱。”
沈逸珲啪一下扔了手机。她走得洒脱,可却留给他深深的歉疚。他伤了她,伤得深,却无法补偿。
诗菲回来,他们旧情复燃了。他回家越来越晚,可看到她躺在沙发上时,他心里越加愧疚,最后变成了逃避,后来他干脆不回家了。
这一晚,沈逸珲没有出去,留在了这套小公寓里,蜷缩在沙发上,深深体会到了独守空房的滋味。
这是齐誉自交给夏瑾离婚证后第一次见到她,很意外。
他一直以为当初夏瑾什么都不要,是因为她即便没有沈逸珲的财产,也可以过得很好。可按他眼前看到的,她过得一点也不好。夜排档!她竟然沦落到做夜排档去了。她可真够有骨气的,宁愿摆夜排档也不愿意接受逸珲给她的赡养费。
要不是他跟一个客户谈完案子,刚好经过这里,他想他是怎么也不可能遇上她了。听沈逸珲提过,她公司裁员了,想来她便是其中之一。她那样的硬脾气,想想被裁了也是意料中的。
可是一个离异女人的身份,要重新找份工作也挺难的,毕竟在他的印象中,她好像没什么一技之长。齐誉把车停在了一边,从车窗里远远望着夏瑾。